“没错,等时机成熟了,骊山会将太府寺职权交给朝中。”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相视一眼。
张阳继续道:“那就说一下第五条,往后骊山的所有经营制造朝中不得插手,不得过问,并且骊山有自主的决定权,在经过对当下时局的判断,骊山有自主的权力决定是否生产或者中断生产。”
李世民听着这些话黑着脸,咬牙低声道:“父皇,他就差没有说骊山可以公然抗旨。”
李渊笑道:“二郎,你还是小看了这小子。”
屋内灯火通明,李世民看着众人的神色嗓音低沉,“当初就该将他吊死在承天门前。”
李渊品着茶水感慨道:“当初要是将他杀了,你就得不到火器了,张阳其实活得很明白,他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
见房玄龄的目光看来,李世民稍稍点头。
在火器面前,朝中又退让了一步。
唐善识与一众官吏已经听不下去,他起身带着一拨人气愤地离开。
上官仪神色冷静地看着众人,有这么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重感,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在骊山住了这么多年,以自己的感受,骊山的一切都显得很轻便。
骊山也有上下级之分,但在个人身份上没有这么明显的高低之分。
他将目光看在正在与房相商谈的张阳,从去年到现在,骊山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往后的全力生产。
上官仪明白,骊山要加大建设,往后要用尽全力发展,发展不能被朝中掣肘。
“那么我们来谈最后一条,朝中同意太府寺植树的前提下,我们骊山可以出资来修建官道,改建道路,修建河渠,朝中可以经过朝议,在进行朝议时骊山有权进行反驳。”
张阳颔首看着众人,“也就是说朝中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口否决太府寺要修凿河渠的要求。”
众人的神色很不好看,面对眼前这个县侯的叫板,众人的目光看向房相。
以及一直没有说话的陛下。
房玄龄缓缓站起身,“你们都先出去。”
岑文本带着众人站起身,脚步窸窸窣窣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内就剩下了房相,郑公与赵国公,还有陛下以及骊山的众人。
此刻众人站在屋外,等着屋内的结论。
唐善识不停地怒骂着,他觉得骊山的这种咄咄逼人,十分无礼。
骊山县侯狂到没边了。
岑文本站在屋前,目光看向漫天的星辰,夜色已经深了,风也冷了不少。
一个时辰后,房相,郑公与赵国公一起出来了。
随着出来的还有张阳,魏王殿下,上官仪和武士彟。
“这一次与诸位的谈话很愉快。”
“张阳,你答应的事情一定要说到做到。”
“嗯。”
张阳答应一声,总算是送别了朝中众人,只是陛下与太上皇还在坐在屋内,也不知道这大唐的两位皇帝在谈什么。
走在星夜下,上官仪问道:“县侯,朝堂太过陈旧了。”
张阳回道:“人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只要朝堂有上升力,他们会摒弃不利于社稷的烦琐过程,骊山的经验也会他们嚼碎吸收,从而成为社稷的土壤。”
“县侯是个有远虑的人。”
“上官兄,这都是为了大唐的社稷,为了大唐的gdp。”
他错愕一笑,“县侯总是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我是个有私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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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想要建设这片土地。”
“县侯受在下一礼。”上官仪说罢便是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骊山?”
“等可以走入朝堂的时候。”
张阳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的具体细节交给你与岑文本商谈了。”
“在下定当尽力。”
“回家休息吧。”
说罢,俩人在这片夜色下各走一边,渐行渐远。
夜里,张阳走回家中,便看到了媳妇坐在炉子边,炉子上放着一个小锅。
锅内传来咕噜咕噜声,她笑道:“都谈完了?”
张阳也在炉子边坐下来,点头道:“嗯,很顺利。”
小慧和小武也包好了饺子,她们将饺子倒入了锅中,不多时李丽质与李治带着醋和碗碟放在桌子上。
张阳坐在媳妇身边,低声道:“原来你们都没睡。”
李玥将发髻挽到耳后,双手放在腿上,“家里有这么重大的事情没有着落,也睡不好。”
“女儿呢?”
“早就睡下了。”
今天的月光很明亮,她掀开锅盖看了看锅内正在翻滚的饺子,“婶婶说有不少官吏中途离开了,还以为要谈到天亮。”
张阳疲惫地长出一口气,放松着腰背道:“嗯,天也快亮了。”
李治看到饺子都浮了起来,连忙道:“饺子熟了。”
话音刚落,一旁昏昏沉沉的清河,高阳,东阳也来了精神,纷纷围过来捞起饺子吃着。
李玥吃饺子喜欢蘸醋,她咬下一口笑得很满足。
一家人睡到第二天的午时才醒,张阳为自己的贪睡感到一些愧疚,坐在华清池边洗漱着。
耳边是婶婶的话语声,陛下早晨才离开,在谈判过后,大唐的父子两位皇帝聊到天明,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从长安城采买物料的婶婶带来了消息,今天早朝的朝堂上又吵了一架,好像是为了高句丽的事又发生了争吵。
已经很久没有去管礼部的事了,现在礼部的事宜都是许敬宗在看着,想来他此刻应该很头疼,这么大一摊子事交到他手中,很锻炼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