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许吧。”
张阳点着头。
李泰还是很担忧,“以后要还这样,礼部的处境岂不是更不好。”
“礼部的事情与骊山已经没有关系了。”张阳用蒲扇挡着刺眼的阳光走回骊山。
下午的时候,天空雷声隆隆作响,一场大雨便落了下来。
骊山上,一家人坐在屋檐下,小清清坐在熊大的背上,看着漫天的雨水从屋檐落下。
张阳帮媳妇批改着弟弟妹妹们的作业。
“今天父皇来了?”
“嗯,来看看骊山的秋收准备,说是又去渭南了,此刻多半是被困在雨中。”
李玥颔首道:“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
“嗯,下了雨之后,麦田还要晾晒一段时间才行,只要不影响收成就行。”
雨水不断落在华清池中,池水依旧是清澈的,看着很是舒心。
“高阳的数术还是没有进步。”张阳将批改后的作业整理了一番放在桌案上。
“让丽质好好教教她吧。”
两位婶婶正洗着衣服,李玥总觉得最近婶婶的目光怪怪的。
正是大雨天,一骑快马冒雨来到长安城前,来人朗声道:“剑南道急报!”
守卫城前的将领李道彦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便放人入城。
但凡急报可策马入城,这人策马来到承天门前,翻身下马之后,便举着急报送入皇城。
急报入皇城便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
径直被送到了中书省,房玄龄还在查阅各地的夏收奏报。
岑文本淋着雨带着急报匆匆跑入中书省,顾不得浑身湿漉漉先将急报送上,“房相,剑南道的急报。”
自贞观以来,中原各地被分为十道,剑南道紧挨着吐蕃,并且就在蜀地,南下便是交州与南诏。
房玄龄打开急报看着。
岑文本这才有空闲脱下外衣,擦了擦湿漉漉的官帽又哆嗦哆嗦身体。
一旁小吏提来一个炉子,岑文本这才坐下来取暖,烘干自己的衣衫。
见房相久久不言语,岑文本关切问道:“起初南诏几次求援,想来此事两年前就开始了。”
房玄龄抚须点头,“陛下回来了吗?”
小吏回道:“陛下还在查看各地秋收的准备,傍晚便会回宫。”
中书省内很安静,只有三两小吏安静地在这里卷宗。
其余的文吏都出去和礼部的人吵架了,那些人现在还没回来。
雨势越来越大,听着雨滴落在屋顶上的声音,房玄龄沉声道:“南诏王此番求援,礼部可有知晓?”
岑文本回道:“多半是不知晓的,南诏王将求援书信送到了剑南道的盘州,便让人送来,期间也没有知会礼部。”
房玄龄点头道:“想来也是,礼部对南诏不管不问,通过当地州府会经过礼部,这才用军中急报送来。”
一伙盗匪进入南诏地界,并且在南诏境界攻城略地,其作风不像是寻常盗匪。
这伙人更像是大唐军中卫府的做派。
而且攻陷一地之后,也会善待战俘,而且还让当地人继续耕种,给他们提供军粮与辎重。
还在南诏实行了屯田,这也是卫府将领的作风。
从一开始只有数十人的队伍,壮大到了上千人,也怪南诏太弱了。
被这支队伍打得措手不及,而且还深谙兵法。
现在南诏王被困守在了大和城。
房玄龄低声道:“去将许敬宗叫来。”
岑文本又道:“唐善识说要给褚遂良讨个公道,现在正带着人与许敬宗吵架呢。”
房玄龄放下急报,又道:“都叫来吧。”
“喏。”
岑文本又穿上没有烘干的外衣急匆匆离开。
不多时中书省外就传来了议论声与喝骂声。
许敬宗一走入中书省便指天发誓,“天地良心,南诏的战事与礼部无关。”
事情还没说,许敬宗就先发誓。
房玄龄叹道:“南诏王向剑南道求援,想要蜀地的州府兵马驰援。”
这南诏以前是生活在汉朝故永昌郡附近的一个部落发展过来的。
一个小部落经过向汉朝的学习之后,慢慢形成了国度与统治架构。
不过南诏这个地方小,部落众多,连年以来内乱不停。
南诏王也没有一统南诏。
许敬宗心中暗暗想着,这件事终究是藏不住的。
按照县侯的想法,许敬宗也想过这件事的缘由,南诏需要一统,就需要有一个能够一统南诏的人。
光靠南诏王这点地盘和人手,想要他一统南诏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唐善识此刻被打得鼻青脸肿,官服还被撕了几个口子,面对许敬宗咬牙切齿,“许敬宗!当初南诏使者几次三番求援,你们礼部为何一直阻拦。”
“唐善识!这是礼部的事,与你有何关系!”李义府站出来大声道。
“某家刚刚是失手了。”唐善识急得怒骂道:“来呀!不要以为某家怕了你!”
礼部的人和中书省的人又吵了起来,双方叫骂着,眼看着又要动手,房玄龄拍了拍桌案。
众人这才消停,许敬宗回道:“当初礼部不清楚南诏情形如何,南诏使者来报的时候,礼部也安排人去查问过,后来得知是一伙几十人的盗匪作乱,便让南诏自己安排。”
李义府也解释道:“来回消息有一年,这一年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清楚,礼部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攻打南诏的莫非就是礼部派去的卫府人手。”
许敬宗沉声道:“南诏使者求援,礼部都有呈报陛下,中书省都可以查问,我们礼部素来与卫府毫无瓜葛,还望诸位莫要猜疑我等。”
房玄看众人僵持不下,气馁道:“老夫会与陛下说明,许尚书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