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忽然一笑,觉得好玩,就开始撕扯这里的纸张。
骊山下,张阳走到山下的时候,老师夫妻俩已经回来,李渊让几个负责照应的太监来收拾。
“您老怎么来了?”
“这公瑾不想打扰,朕就让人帮忙来收拾。”
话音刚落,孙思邈也来了,老神医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年迈的大夫。
几位大夫依次给张公瑾诊脉。
以前孙思邈每月都会来给张公瑾诊脉,到了现在缩短到了半月一次,现在是十天一次了。
这也说明了,老师的病情越发严重。
过年的那些天,老师就再没有诊脉过,这一回来这些大夫就来了。
诊脉之后,孙思邈与几个大夫小声议论了片刻,便走了出来。
张阳问道:“孙神医,老师的病情怎么样了?”
孙思邈抚须道:“贫道与众大夫也不好把握,以后每三天便来一次。”
“有劳孙神医了。”
张阳闻言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孙思邈安慰道:“县侯也不能起死回生,这骊山已经很好了,不用太过执着。”
李渊也听明白了意思,张公瑾的病情更严重了。
走入老师家的宅院,张阳接过递来的包裹,笑道:“谢师母。”
师母现在满头的白发,整个人苍老许多,她笑道:“这些陇西老家的人送来,我们夫妻俩又吃不了这些,分给家里三个儿子不少,余下的也就给你们夫妻俩送来了。”
“师母客气了。”
“你与老身说,老货的病情如何了?”
张阳看了一天在屋内的老师,皱眉道:“孙神医也不好把握,他没有说太多,只是说以后每隔三天就来诊脉。”
师母叹道:“若是身体好,哪里需要这么多次诊脉。”
说罢,师母又道:“大安这孩子从小就愚钝,以前多亏你照顾,老身知晓那魏征家中还有个女儿待字闺中,年纪虽说比大安大了几岁,可也是姣好的婚配之人。”
张阳点头道:“师母所托弟子明白了。”
“往后他们三兄弟还要你多多照拂。”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内出来了,他低声道。
张阳坐在轮椅边看着老师,“您老此去长安可有收获?”
张公瑾微笑道:“见了许多故交好友,很是开怀,昨日刚见了陛下。”
“是陛下有何嘱咐?”
“老夫知晓你无心朝堂,陛下希望你可以多用心在朝政上。”
“那老师的意思呢?”
张公瑾摇头道:“不好,不好,你若去了朝堂长孙无忌会死在你手的。”
张阳啧舌道:“何出此言?”
“哼。”张公瑾冷哼道:“世家终究是倒了,你苦心孤诣多年如今图穷匕见,可他赵国公数年寸步未进,你很年轻,你手中也有很多的青年才俊,放眼朝堂,如此比较之下长孙无忌不死在你手里,老夫才觉得那是老天真瞎了眼。”
张阳爽朗一笑,道:“老师啊,这大唐出了我这么一个人物,是上天给大唐的莫大福分。”
“福分,好一个福分。”
张公瑾也笑了,笑得很开怀,随后收起笑声,嘱咐道:“长孙无忌若无大错他不会死的,至少他现在都是为了社稷在做事,除非……”
张阳接过话语道:“他是最早跟随天可汗的人,而且现在许国公还在世,除非换了皇帝。”
张公瑾点头,“你能活很久,活很久很久的。”
“爹爹!”门外传来稚嫩的声音。
小清清骑着熊进了院门,她指着骊山道:“爹爹不好了,弟弟将书房中的字画给撕了。”
“什么!”张阳瞪眼而起,向老师和师母匆忙行礼,快步离开。
看着弟子离开,张公瑾又笑了,这一次笑得真开心。
急匆匆回到家中,张阳看到了书房内的纸张乱作一团,小心安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
两岁大的孩子哪里懂这么多,眼前能抓到的基本上都被撕了个干净。
张阳看桌案上凌乱的纸条,那都是自己练字的纸张。
再看墙上,王羲之的字帖挂在墙上,现在已经被撕开了一角,好在没有伤到字迹。
小清清低声道:“娘和姨姨们都在忙,女儿不敢去打扰,就先来告诉爹爹。”
张阳抱起自己的儿子,瞧着他脸上的笑容,再扒开他的小嘴,确认他没有吃纸张,牙缝中也很干净,这才放心。
感觉到了爹爹的怒意,小心安委屈地掉了两滴眼泪。
让女儿照顾他,张阳将书房收拾好,低语道:“以后要在这里上锁了。”
又将王羲之的字帖收起来,这真迹在世上少一份就真没一份。
张阳赶紧收好,将其放在了高处。
一回头却发现放在书架上的燧发枪不见了。
朝着窗外看去,就见小清清骑在熊背上,拿着枪到处乱指,好在枪里是空的。
这儿子和女儿没一个省心的。
女儿整日想着炸长安城,对火器还很痴迷。
儿子两岁大就有如此破坏力,不敢想以后的日子鸡飞狗跳成什么模样。
媳妇很忙,家里的种种事情都要自己这个男主人来忙。
张阳来到车间,将自己的工具都装好,继续建房子。
小清清手拿着燧发枪走来,问道:“爹爹,这是要给女儿住的吗?”
“嗯,你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以后洗漱,洗衣服,打扫家里这些事情都要你自己来做,不要去麻烦家里的两位婶婶。”
“那弟弟以后也会有吗?”
“会有的,就建在华清池的另一头。”
小清清点头道:“也好,女儿看见弟弟就心烦。”
“你想自己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
“要好看,要有很多花花草草。”
张阳摇头道:“花花草草不好,容易招惹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