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远比想象的顺利,岑文本翻身上马便匆匆离开了。
张阳又看了一眼,“这人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慧走上前,欣喜笑道:“我们骊山的家业越来越大了,现在都要开辟海路了。”
小武又道:“嗯,家业会越来越大了。”
翌日,陛下很爽快地给了骊山批复,不仅仅允许骊山开辟海路,还允许骊山在必要的时候,能够调用各地的折冲府兵马来护送,为骊山的运输保驾护航。
商业离不开运输,运输问题就一直在张阳与李玥的心头萦绕。
运输是个大难题,中原的土地地势复杂,南北山川起伏,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像关中拥有八百里的秦川平原。
夫妻俩商量了许久,在张阳的劝说下,李玥打消了要建设一条贯穿南诏与关中的铁路。
因要越过蜀地,还要经过西南的十万大山,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玥低声道:“所以还是要借道海路。”
张阳的目光也看着地图,点头道:“我们有蒸汽机,往后可以放在海船上,这是我们借道海运的一大助力,当然还要顾及安全,在海船要配备火器。”
“朝中会允许吗?”
“这是南诏的火器与朝中无关。”
“也对,夫君是南诏王,南诏的船是何模样,那是南诏的事情。”
李玥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担忧的。
夫君的这个做法很大胆,若是朝中知晓了难免会有冲突,这都是以后的事,可以早做安排。
这些天,张阳总是将自己关在了车间中。
小清清看着爹爹将一把粗糙铁片放在夹具上,固定在车床,而后用一块铜料放在另一个夹具上。
爹爹脚踩着踏板,车床便开始运作,那块圆柱体的铜料开始转动起来,铜料触碰到铁片,一些铜丝被刮了下来。
爹爹当即停下车床,再往铜料上涂了一些桐油,继续做切割。
就这么往复。
良久,取下了刀片,张阳感慨道:“动力不够,转速也不够。”
“爹爹是又失败了吗?”
张阳点头道:“嗯。”
“爹爹是在做什么?”
“做螺丝。”张阳脱下皮革手套,无奈道:“工业技术要发展果然离不开动力。”
小清清嬉笑道:“娘总说爹爹追求的太多,想要办好的事也太多了。”
“嗯,我再好好想想。”
如果这个车床不能造出螺丝,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张阳坐下来喝着茶水,目光盯着车床。
小清清搬来了小板凳,也坐在爹爹身边,双手撑着下巴,目光看着这个车床。
自己想着如何升级车床,能够让它有更多的动力。
再看女儿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小清清目光从车床移向墙面,“女儿看过文本伯伯送来的书卷,长安城的城墙很厚,很坚实,女儿在考虑,那十余尺厚的城墙该如何炸开。”
张阳喝着茶水眉头紧锁。
小清清又道:“女儿听丽质姨姨说过,在力学上来说需要找到城墙的着力点,但长安城的城墙砖石是埋在地下的,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就算用火炮也需要炸很多次。”
当初这个丫头与李渊朝着长安城开了一炮,也不过是炸开城墙上的几块砖石。
长安城又哪里是这么好炸的。
小清清侧目问道:“爹爹,有什么办法吗?”
张阳沉声道:“办法肯定是以后的,也不是太难。”
“爹爹快说。”
“只是这个办法教给你,你娘她又要发脾气了。”
“女儿不告诉娘。”
当娘的总是严格管着儿女,做爹的还要安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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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铺开一张纸,开始画图。
小清清干脆爬上了桌案,看爹爹画出一面墙。
“城墙是用砖石砌成的,可砌城的砖石很大,但砖石与砖石之间是相互支撑的,当下方的砖石不牢固了,上方自然就塌了。”
小清清听得认真。
张阳又在砖石的夹缝之间画了几个圈,低声道:“你看这几个夹缝,如果将火药埋入这些夹缝中,为了提高容错可以多在这些夹缝中埋入火药,甚至是铺满整面墙。”
“女儿明白了,可以先在这些夹缝中打出一个个洞,在墙面中塞满火药,并且一起引爆,长安城的城墙必定会被炸塌。”
张阳发觉女儿在爆破上很有天赋,一点就通。
小清清的神色上满是憧憬,又道:“爹爹也想女儿炸了长安城?”
“长安城会越来越拥挤,聚集如此多的人口,而这些人口不能成为生产力,只会给关中增加负担,只有将这城墙推倒了,才能将这些人口释放出来。”
小清清嬉笑道:“女儿明白了。”
张阳喝着茶水又叮嘱道:“家里的火药我都丢了,只有在每年的除夕前后才能玩。”
“爹爹放心,女儿会好好读书识字的。”
“嗯,等你学好了才能更好地炸长安城。”
朝中与骊山的交易有很多步骤要走,李泰亲自安排将原本的造纸厂的器械搬出去,并且将纸浆的秘方也交给了阎立本的胞弟阎立德。
原本的造纸厂空下来可以做更多的安排,李泰打算把车床全部搬入,铸铁厂和车间要分开。
至于朝中想如何用造纸术,想要造纸术造出多少的纸张这都与骊山没有关系了。
张阳看到了岑文本带来的账册,皇帝手里有钱,在花钱这方面向来是大手大脚,一个不善于经营的天可汗,对骊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商机。
“文本兄,朝中去年就用了三万贯钱,这三万贯都用在何处了?”
岑文本讶异道:“有这么多吗?”
张阳将账册递给他,“你看看,陛下光是给十二卫府置办军械就用了五千贯钱,这钱又是怎么花的?”
岑文本纠结道:“对呀,这钱是如何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