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也是摇摇欲坠,鲁国公何尝不知?
可是他是不能说也不能动的。
他手握重兵,陛下还信得过他,他就一句也不能替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子说话。
不然真的就要完了。
储君的身子是注定不行,东宫迟早都要易主。
女儿在宫里熬了几十年,她不服。
其实鲁国公又怎么服?
可是臣子和后宫终究不一样。
他还要为谢家满门打算。
谢家主家是只有一个孙子和两个孙女,可还有旁支。拉拉杂杂一大家子,一个行差踏错,这一门都活不成。
他老了,告老的折子都上了两次了。
陛下就算是再不许,总归也是要同意的。
此时的贞裕帝对于鲁国公的到来表现的是十分高兴。
行宫可谓是大摆宴席。
鲁国公两朝老臣,确实也担得起。
晚间宴席上,裴时沅远远地看着这位老将军,内心也是感慨万千。
一旦裹挟进了皇权争夺中,那你的战功赫赫也许就会成为野心勃勃。
只怕这位国公爷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
裴时沅在这个瞬间忽然想,也许人就是这样。
除了极个别的某些人福禄绵长到令人发指之外,其余的人大概福禄也就那么多。
有的人慢慢享受,能到七老八十。
有的人,短时间挥霍一空,爽过一日又一日,忽然一日就戛然而止。
裴时沅看着李意寻的后脑勺想,这厮是哪一种?希望是前者吧,她也好跟着平安。
不知不觉,裴时沅竟然喝多了。
伺候的人就是这样,你酒杯空了就给你添上,茶碗空了也给你添上。
于是不知不觉的,裴时沅喝了十几杯。
虽然那酒杯小的很,但是这酒却醇的很,裴时沅以前也没喝这么多,这一下就多了。
等宴席散了,出了大殿,月嫦扶着裴时沅,才走了不远裴时沅的脚就不听使唤。
裴时沅脑子很清楚,只是身子跟不上,走的摇摇摆摆的。
“哎呀庶妃小心。”月嫦叫了一声。
李意寻一回头,就见他那庶妃喝多了。
李意寻笑了:“怎么回事?”
“王爷,庶妃喝多了。”月嫦忙道。
裴时沅扶着月嫦的手站定:“王爷,我走不动了。”
李意寻看她:“嗯,路不远。”
“走不了,摔倒在这里就给你丢人了。”裴时沅理智的摇摇头。
李意寻更乐:“脑子倒是不糊涂?”
“真的,我走不了直线了。”裴时沅蹙眉:“你快扶我一下吧,真的会摔。”
李意寻好笑,这边人还多,他索性一把将人抱起来:“你最好不是在这里给我撒娇。”
裴时沅抱着李意寻,带着酒意的脸凑在李意寻胸口处:“没有撒娇,真的走不了,都怪那个倒酒的,一个劲儿的倒。”
李意寻见她虽然条理清晰,但是明显眼神有些呆滞,可见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