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他的,仰望他的人多的是。
也许那些人终究做不了什么,可对下一个皇帝来说,就是隐患。
贞裕帝也知道,太子其实也没做什么,可坐在这个位置上,无能就是罪过。
“你母后是先帝指婚,并无过错,我不会废她。”
贞裕帝许久后开口。
太子松口气,就开始剧烈喘息:“多谢……父皇。”
其余的人,他都无能为力了。
他也不想多说什么,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他做什么,后头要怎么做,都是父皇的事了。
不过父皇既然不会废后,那也就意味着父皇最后不会定自己真的谋逆。
只是这之前,东宫的属臣,太子的党羽,都逃不过了。
太子苦笑,他不想就这件事再说什么,他只是想问一个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父皇,儿臣有一事,始终想不通……今日……今日还请父皇解惑。”
贞裕帝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太子许久才道:“说吧。”
“八弟性子暴躁,又有贾家的权势过大,他做太子做皇帝,真的合适吗?”
贞裕帝又沉默了一会。
许久后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寻儿狠得下心。”
这回轮到了太子沉默,他琢磨着这几个字的意思。
对谁狠得下心?
贾家吗?
他缓缓的在木板上挪动了一下,起不来。
于是他用头点了几下,全当叩头了:“儿子拜别父皇了。”
事到如今,他们父子已经无话可说。
贞裕帝点了点头,叫人送他回去。
内侍们抬着太子出去,贞裕帝就站着看他们,看了好久。
被抬回东宫,内侍送上汤药。
太子笑了笑:“今日起,不必送汤药了。”
贴身内侍愣怔:“您不喝药,如何……”
“事到如今,我只求速死,要不是不能绝食,我饭也不会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绝食而死,难保外头有什么话,难保陛下又要发怒。
所以他只能自然的去死。
“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她……候着许久了。”
“你去跟她说,我没生气,只是不想见,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怪她,告诉她,如果能活,就好好活着,活不了也是命,都命不好,来生愿她寻个好归宿吧。”
贴身内侍叹口气去了。
等他回来,太子又嘱咐:“那些没什么名分的,家世不好的,分些钱给她们,日后要是不死,不知要去哪里养老,把小公子抱去他母亲住处,是生是死,最后叫他们mǔ_zǐ 团聚吧。”
内侍点头去办了。
如今太子一家暂时还没事,只是被关在东宫而已。
也只是时间问题。
到了这会子,太子反倒是也不想那些多的事了,他感觉身子竟然轻松了许多。
难得睡了个好觉。
而远在江南,还有一场灾祸等着他,科场舞弊的案子爆发,太子的恩师受贿。
【往大环境一放,裴时沅真的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