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很快就送来,俩人都吃过,本来是不该马上就睡下,奈何一个是没力气,一个困的要死,到底没撑住一刻钟就都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意寻就走了。
裴时沅睡醒后,就见有人来回话,说已经查出了一些事情。
梁安一说凤宁宫三个字,裴时沅就皱眉:“这大概是诬陷。”
“这奴婢还在查,不过凤宁宫的内侍刘青确实与王金是有往来的,王金当初能分到碧霄殿,这个刘青也出了一些力气的。这会子,刘青已经送去殿中省审问了,皇后娘娘也知道了这件事。”梁安道。
裴时沅蹙眉:“皇后娘娘如今刚怀孕不久,胎相还不稳固吧,看来这背后有人不光是想对付我啊。寒月你去一趟,替我跟皇后娘娘说,就说我相信娘娘,叫她不要心急,别叫背后的人得逞了。”
寒月哎了一声就去了。
梁安心想着昭仪娘娘有意思,多好的机会,陛下心疼的什么似得。
要是昭仪娘娘使使劲儿,说不定皇后这孩子就能急没了。
裴时沅倒不是圣母,主要是她和皇后没冲突,要是因为这件事闹出大问题来,背后的人就得意了。着实没必要。
对她来说,皇后生不生孩子她都不在意,后宫女人都可以生。
没因此来对付她就行。
“昭仪娘娘不要心急,这当阳花的来路还未查清楚,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不管是谁做的孽,肯定跑不了。”陛下这回一反常态,绝不像以前一样懒得多管。
这回陛下铁了心是要查出根源来,所以只要不是皇后娘娘做的,也冤枉不了她。
裴时沅点头,确实,她也感受到了。
以前在王府,不管出多少事,李意寻都不大管。大有叫大家自生自灭的意思。如今这回,也不知是因为他当了皇帝态度不一样了,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宠妃的分量。
坦白说,裴时沅倾向于后者。倒也不是多自信,就是到底俩人也这么些年了,总不会一点分量也没有。
北苑一处宫殿中,贾太妃咳嗽的厉害。
她病了有几个月了,也不是不看太医,贾太后虽然不大见她,但是她这里的待遇算是太妃中最好的。
她又年轻,如今也不过是三十出头,可因为儿子过世后大悲大痛,如今看着像是四十岁的样子。
自打她儿子过世后,她就一直陆续病,刚好一些,没多少时候又病倒。不管是多好的药材进补,到底补不了丧子之痛,所以一直就这么病歪歪的。
咳嗽了半晌,她的宫女端来热茶给她喝:“您怎么样了?这药怎么不见效呢?”
“慢慢来,天暖了就好的快。”贾太妃咳的胸腔疼的厉害,靠在宫女花蕊身上:“再有用的药也就这样了。”
“娘娘别这么说,总会好的,您还年轻呢。太后娘娘看顾,咱们日子还长。”花蕊心酸道。
“长与不长,对我来说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日复一日的在这住着。”成了太妃,就算是想去御花园,都要注意别冲撞了陛下。
避免瓜田李下。
再等几年,皇子也大了,要避开的人就更多。
别说是这些人,就是太后,皇后,还有皇帝的嫔妃,能避开也要避开。
太妃,说起来好听,终究都是些寡妇,还是最不值一提的那种寡妇。
大周没有送太妃出宫的规矩,都尊养着,不缺吃喝,可再也没别的。
年纪大了的还好说,如贾太妃这样年岁的,就叫她们从此黯淡无光,甚至连颜色衣裳也不能穿,活多大就要熬多久。
再加上她的丧子之痛,没有人能真正知道她内心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