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裴瞻说到这里,目光深深地看了过去,“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去求证是否真有这把匕首。
“此事梁家人只字未曾听说,不光是太平不曾跟你们讲过,白玉胡同就在梁府隔壁,梁府上下这么多人,也都不曾听说,实在是透着诡异。”
“没错。”梁郴沉吟:“——来人!去备马,多调几个人,跟五城兵马司的人打声招呼,将梭子坊外护城河畔沧浪亭一带看守住!”
裴瞻立刻道:“人就不用多带了,来之前我已经让人过去守住了。眼下你我过去便是。
“如果那把匕首真的存在,我想咱们俩一定能猜出她会藏在哪里!”
梁郴听完已经跨了门:“那还啰嗦什么?赶紧走!”
……
张成兜了个圈回到府里,傅真正在怡心堂吃燕窝。他家姑娘胃口好,一得空就往嘴里塞东西,这不,这才几天的功夫,眼瞧着就比刚见面那会儿脸色红润了,也不像枯柴似的皮包骨了。
“姑娘,这是顺路给您捎回来的烧鹅,还不错,好多人排着队买!”
傅真就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鹅的香气,然后就打开纸包,撕下了一条鹅腿来:“多少钱?——紫嫣!”
“小钱小钱!”张成连连摆手,“姑娘给的酬劳太多了,一两只烧鹅算得了什么?您要觉得好吃,小的下回再买!”
傅真点头:“你跟到哪里才回来的?”
“小的可是一直远远地尾随着黎江去往军营,然后又看着裴将军入了梁府大门,这才回来的!姑娘,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
张成就等着说这茬了,此时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
傅真一脸老谋深算:“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给你们的那几本兵法,你们好好学!”
模仿别人很难,模仿她自己还不容易吗?
首先她找到了一张年数符合的信纸,然后亲笔写下了那封信,而且专挑了她以往的书画特征落笔,就算这封信交到大理寺去,只要不鉴定墨水,都绝不会查出破绽!
而黎江偷到信之后肯定会拿给裴瞻,裴瞻拿到了“梁宁”的信,又十成十会拿到梁家求证。
这世上有两个人对梁宁的字迹烂熟于心,一个是徐胤,另一个就是梁郴。
有梁宁的亲笔字迹为证,别的还重要吗?谁还会拿着它正儿八经地去做鉴定?
何况,就算是伪造的,裴瞻必然能想到,短短两天时间里,傅真也不可能伪造得了一份如此逼真的信件,也没有任何理由去伪造。
只要他们信了,那就一定会去河畔验证真伪!
——说起来这两个小子长大之后,她还没跟他们过过招呢,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对上了!倒要看看此局谁赢谁输?
“时间差不多了,去备车吧!”她把最后一口燕窝喝完,举着鹅腿站起来,“这个时候我已经从你这里得到了信件丢失的消息,那么为了避免中途出意外,我就应该火急火燎去往护城河边赶了!
“等姑奶奶我去收个网,说不定还能赶回来吃晚饭!”
“好嘞!”
张成一个旋风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