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姑姑！你也得叫姑姑！你小子想娶媳妇儿也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吧？明知道不应该你还下这样的手！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你这混蛋！”
“那又如何？”裴瞻没有闪避，且捂着被捶的地方笑起来，“只要她不姓裴，哪怕她是姑祖母，姑太祖母，我也一样认准了她！
“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想让他做我一个人的太平，我就是个混蛋！”
梁郴气得眼都红了，揪起他的衣襟：“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小就是。”裴瞻凝视他双眼，“从她跟我说第一句话起，我的心里就有一个地方是属于她的了。”
“别怀疑我。把她交给我，不管是姓徐的还是姓什么的，但凡参与伤害过她的人——从她前夜自徐胤的曲子里回头来豆腐铺子找我那一刻起，我都已发誓都绝不会放过。”
梁郴眼里有了血丝。
半晌后他将裴瞻放开，却又捅了他一拳！
“我该打你三拳，方才那一拳是捅给算计了姑姑的你的，这一拳是给狂妄的你的，还有一拳，是给占了我们兄弟便宜的你的，但我会留待你们成婚那日！
“你小子给我记着，从现在起，我会时刻盯着你们办事，但凡有一丝不过关，你就等着挨我这一拳吧！”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裴瞻道，“我一定会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绝不会让你有机会殴打自己的亲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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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郴听得再度扬起了拳头。
裴瞻却在拳头之下笑了。
这么和煦灿烂的笑容，却是梁郴识得他二十年以来，从未曾见过……
面前这小子，一心寡漠了二十年，此刻却因为娶得了心上人而笑了。
梁郴把手放了下来。
裴瞻幽声道：“其实你打我多少拳都可以。但你要记得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礼儿说，她知道了会难过的。
“我想她那么骄傲，当年被徐胤背叛了，不知如今该有多么难过。那已经够了，要是再让她知道我也骗了她，她只更会难过。
“就这样吧。
“咱们就这样心照不宣，让她以为这是一桩权衡之下的亲事。
“我就想让她开开心心，毫无负担地住进来。万一将来她觉得这样不好，想走了，那便也能毫无负担地走。
“只要她心里没有别的人了，那么就算我一辈子都这样跟她在一起，我也心满意足。”
梁郴咬紧牙关，盯住他看了半晌后，站起来。
随后他又瞥眼：“饶是你如此说，也不过嘴上功夫，到底如何，还当看日后！
“如今总归是遂了你的心愿。
“既娶，那全程就不得有丝毫差池！如有误事，管你是谁，那也得挨上我一顿好揍！”
说完他一口气干完杯里的茶，咚地放下后大步走了。
裴瞻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沉气揉了揉肩膀，唤来郭颂：“可以去知会军师们，请他们过去了。大将军心里正不痛快，让他们好好劝劝。大将军说什么，有什么要求想法，都请他们照办。”
郭颂赶紧答应。
又来替他验伤，一看挨打的地方已经青肿了，不由一声庆幸：
“还好没有打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