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辉一边走近一边道:“我说过,你的命得留给我。”
蒋百年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道:“你完全没有必要来,我不想说什么,更不想见到你。”
曾家辉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但还是配合地道:“我可得抓住机会来折磨一下你,不然等你死了,我就难消心头之恨了。”他这话倒是真的,不恨才怪,所以说出来也不觉得难为情,更没有表演的成分在里面。
蒋百年道:“你会失望的。”
“哦,是吗?”曾家辉拉过一张椅子坐到蒋百年的病床边,盯着蒋百年头上的伤,问道:“没有勇气,想不开?”
蒋百年道:“这个你管不着,就是也管不着我想死的心思。”不过,他一边说话,一边向门边看了看,又用手向曾家辉的公文包指了指,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曾家辉取出笔记本和签字笔,递给蒋百年。道:“想抽根烟吗?”说着掏出烟来递了一支过去。
蒋百年一只手接烟,一只手在笔记本上写着,嘴上却是道:“病房禁止吸烟!”
“那是对正常需要健康的人定的规定,对你这种人还用得着人道主义?趁着多活一天的机会,就多抽一支吧。”他自己先点了,然后才将打火机扔给了蒋百年。
蒋百年将笔记本递回给了曾家辉,自己点了烟,猛吸了一口,呛得是连咳几声,引来门外的警察开门看了一眼,曾家辉转头向门口道:“没事,烟呛了。”
等门重新关了以后,曾家辉的眼光才描在了蒋百年写下的那两行字上:我不是自杀,有人在我食物里下了药,吃了就感觉胸闷气短,头胀欲裂,不由自主的想撞墙。
曾家辉缓缓地将笔记本放进公文包中,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向蒋百年伸出了右手大拇指,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蒋百年看了看曾家辉伸出的手指,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自顾自的吸着烟,吸得似乎很猛,但这一次并没有呛着,好像没有味道似的,全然是走神了。
曾家辉将剩下的大半包烟扔给蒋百年,道:“祝你早死早超生!”然后起身走向门口,拉开病房门,客气的跟门口警察打了招呼,就大步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