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其实江家这边一直有一个疑点。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江家哥几个以前应该挺富裕的,甚至就连其余族人们,有些房子看似破破烂烂的,但其实并不是年久失修的那种破,更像是从前受过水灾,在洪水里泡烂了,又或者曾叫人拆家洗劫,这才变得残破的。
另外就是官媒那边每隔半个月就要发放一笔银粮,按理这些妻主娘子本该吃穿不愁,可原主手中存款不多。
来这地方一年多了,少说也能存下两三百两,但其实存银算上之前朝廷派遣官媒发放的,总共也才二十多两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钱呢?
那些钱,都哪去了?
若说买了什么奢侈品,也不至于,家里那点首饰不值几个钱,穿的戴的,几乎全是官媒发放的。
所以钱没了,也没额外添置任何东西,这就很是蹊跷了。
林娘子颤巍巍,摸不准言卿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吞了吞口水,才瑟瑟发抖问:“你不是缺钱吗?不是一直在买凝香果吗?”
“你下月年满十八,倘若服用足够多的凝香果,兴许、兴许……兴许那信香品级能够冲出凡品?”
“凡品只能控制几十上百人,但倘若是珍品,能控制成千上万人!真若觉醒了珍品信香,不论是在幽州境内,又或在幽州境外,都足以称得上是一方豪主!”
“哪怕是幽州府那位权势滔天的柳大人见了身怀珍品信香的娘子,也必须恭敬礼!”
言卿怔住片刻,所以江家这么穷,原主这么穷,是因为之前那些银子,全被原主拿去买那什么凝香果了?
另外这信香竟然还是分等级的!这件事书上可没写,属实是意想不到。
见她怔忡着,眉眼依旧冷冷清清的,林娘子越发心慌。
她不禁道:“姓言的……不!言小娘子,言妹妹?”
“说到底咱们这些事儿也不过就是一丁点小矛盾罢了,何至于闹得要死要活?何不把酒言欢,握手言和?”
言卿回过神来,但那神色也冷淡了些。
“像你这种人,我见过很多。”
林娘子一愣,而言卿抚摸着手中那把刀,“杀了你诚然有可能充军,但若不杀,便是养虎为患。”
“我喜欢训狗熬鹰,但并不代表我蠢到养虎为患,你如今臣服哀求,不过是因此时胜算在我,但倘若给你机会,你势必毫不犹豫立即反扑。”
换言之,这人,是真不能留。
林娘子微微瞠目,那脸色顿时就变得极为难看。
“你要是杀了我!你也别想要好过!”
“说到底,凭什么?”
“你又不是官媒!可你当日不但打我一顿,甚至还把我们几个关了这么多天!你根本没有权利那么做!!”
言卿突然笑了,“没有权利?”
她徐步而来,那神色依然如春山白雪,似一池干净清冽的湖泊,但隐隐散发锋芒凌厉。
“这片土地为我所有,你们这些妻主在我的土地上作恶!整个江氏宗族皆已挂在我名下,按理全是我的人,可你们却在此肆意打杀!”
“往大了说,这算是女尊至上,女权过盛,是那些偏爱把你们给惯坏了。”
“可往小了说,当日我在崔大人面前划分领土,你们这些人也皆是在场。”
“你们分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却还是在我这里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你们又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拿我言卿不识数?还是真以为我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