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蘅:“?”
一瞬就黑了脸,本就轻佻俊美,又带有几分风流阴翳,但如今眼底那份阴鸷几乎像浓墨一样流淌而出。
本是兴冲冲的神色也骤然冷沉了下来,那张殷红的薄唇更是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他心想,
而那神色也阴恻恻的,冷冷惨惨,就好似一尾毒蛇,已经悄然嘶声,亮出他自己那阴狠淬毒的獠牙。
江雪翎听后倒是怔了怔,“您难道……”
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他诧异问:“难道您知道??”
这人一看,分明是已经有了什么头绪。
言卿瞥他一眼,轻嗯一声,旋即徐徐转身。
一边往外走,一边以平平淡淡的嗓音说:“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稀奇,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
江雪翎:“?”
江斯蘅:“?”
兄弟二人惧是沉默。
言卿没回头,就只是一边走,一边说:
“首先,如果我没猜错,我,王娘子、陶娘子,之前那个林娘子、沈娘子,还有关押在后山石洞里的那些妻主娘子。”
“我们这十人应该已全部中招,全都被人下了蛊,那个名为“一寸灰”的蛊。”
而原主已经因此而死,林沈二人是被她所杀,剩余的几人还活着。
“并且从你们几个的反应来看,你们应当并不知情,也与我们几个一样,被那人蒙在鼓中。”
江孤昀倒是知晓,不过那人本就聪慧,心智不凡,又正好是个心细如尘的。
他能从一些旁枝末节中发现端倪,并且借此推测出言卿等人时日无多,倒也算是正常的。
但除了江孤昀,其余人对此一概不知,这证明那暗中之人有心隐瞒。
既然隐瞒,那便代表并未借这些夫侍之手。
所以,
“那蛊虫总不可能隔空飞过来,而他既然能下蛊,就证明要么是与那些妻主娘子有过接触,要么就是他能够在这些人的饮食饮水之中动手脚。”
“而又有什么人,能顺理成章地做成这一切?”
“我想那个人应该与你们这些夫侍的关系颇为不错,哪怕是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你们附近,甚至是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你们家中,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基于此,我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
等言卿说完,嗡地一下,
江雪翎只觉双耳之中一片轰鸣。
他身形一颤,那张恬静柔美的面容也已变得微微发白。
就连老四江斯蘅,也是瞳孔一缩。
他不敢置信地问:“……是他!??”
可是,这怎么可能?
那个人,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那个人,是他们从未有过任何怀疑的那个人,也是他们无论如何都绝不会去疑心的那个人。
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计,甚至是这样的胆色,甚至还这般决绝?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