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瞅着,怎么这么好笑呢?
她忍俊不禁,而后又摇摇头,转身回房了。
不久,
江斯蘅将人带进一个房间,又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温白遥主仆几眼。
“……不知巡察使她人何在?又到底是有何事想问白遥?”
江斯蘅:“……”
那薄唇一抿,穿一袭黑衣,顶着一张易容仿妆后瘦削阴鸷的面容,他忽然丢出一瓶伤药。
“在下此前曾陪同巡察去过嵊唐,在当地受人所托,此药可使外伤尽快愈合,还愿郎君……安康长寿。”
温白遥怔了一下,他接住那瓶伤药,而江斯蘅又看了他几眼,忽然扭头就走。
若只是他自己,暴露也就暴露了,可此事关乎妻主,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所以做到这一步,就已经算是足够了,其余的,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不久,一些热腾腾的饭菜送了过来,而温家那名小厮则是满脸茫然,
“……少爷,方才那人?”
温白遥摇了摇头,而后又忽地一笑,“大概是那位江四郎君。”
“嵊唐那边,能愿意帮我一把的,除了赵锦之,也就只有那位江四郎君了。”
至于旁的,早就与他疏远了,在那乔玉渐的挑拨之下,逐一被乔玉渐拉拢。
一个家奴,如今竟也翻身做主,当年害死了老爷子,又把他送到孙秀荷床上,短短几年竟从一奴仆成了那位孙娘子的正夫。
“乔玉渐,孙秀荷……”
温白遥又用力闭了闭眼,
如此活着,苟延残喘,可这种日子,又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一个头?
其实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但转念一想又看了看身边这位小厮,那神色温和了许多,
“稍后,你若见了方才那位郎君,帮我去带一个话。”
“什么话?”小厮问。
而温白遥也只一笑,“就说,我以万贯家财,良田百亩,金银百箱,有事求他。”
不论他想做什么,在那之前,他总得先把这小厮安排妥当,
钱财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能借此换来这小厮往后余生被人照拂,也算对得起这些年的主仆情分……
这边发生的事情言卿并不知晓,只是江斯蘅方才刚借着他家妻主的名头狐假虎威了一番,回头就一脸心虚地自己送上门了。
“那个,妻主……”
他小心地瞧了瞧房门,等犹犹豫豫地进门后,就开始拿那小眼神一个劲地偷瞄言卿。
言卿手里拿着一本书,她轻嗯一声,而后将手中书卷翻了一页,又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嗯,怎么了?”
江斯蘅:“……”
扑通一下子,扑过来一屁股坐地上,一把搂住人家的长腿,然后就把脸贴人家腿上。
“呜呜呜妻主我有罪~~~”
小五那个黑心肝儿的,刚刚跟他蛐蛐了那么多,却忘了提醒他先跟妻主通个气儿。
这不是先斩后奏吗?竟然敢瞒着妻主自个儿悄悄地干了那些事儿,
万一妻主生气可咋办?
不行,这认错态度必须得良好!
忽然那脸一板,他一下子就凝重上了。
言卿:“……?”
“呵,”
她再也绷不住了,竟叫这人给逗笑了。
与此同时,
言卿此刻所在方位垂直向下,足足有百丈之深的地方,
那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铁笼之中,
本是有那么一人正闭目养神,可某一刻耳骨微动,他仿佛听见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