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四大营,无数哀嚎,数不清的惨叫,还有来自窑矿那边开山取石的巨响,这些噪音无不在干扰着他的判断,
“也不知青山如何,但想来应是无碍,毕竟青山之中早已提前部署……”
他这般想着,而后徐徐一步,竟顷刻之间闪现在十余丈之外,
这巷子深处有着一户院子,这里正是李铭鹤的住处。
不过此刻除李铭鹤外还有另外几人,皆是一脸凝重。
“东家此前一直在那天字一号的牢房中,”
“以前一直是东家借由那些狱卒、看守、军士,单方面向咱们这边传递消息,”
“那地牢之中防守森严,为免延误了东家的大计,咱们此前也不敢擅自接近。”
“只是……”
有人一脸的忧心忡忡,不禁又看向了一旁,“你方才所言,当真属实?”
而那人长相俊秀至极,只是一身衣裳全是血,看起来虚弱憔悴,就连那脸色也苍白至极。
当初他们这些人想要重回幽州为东家报信,但奈何有人出手拦截,所以不得不化整为零。
许多人或许葬送在半路上,也有人则是乔装改扮,借用了一些身份,费尽了千辛万苦才通过幽州关隘。
而此刻,这人正是其中之一,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曾落入一位妻主娘子的手中。
以至于直到前阵子才几经辗转,来到这集秀营中与李铭鹤等人私下会和。
如今他长吁口气,而后十分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李铭鹤见此霎时一僵,许久之后,才喃喃自语,
“坏了!若此事当真属实,若是东家得知……”
他一脸畏惧,而那脸上也多少带上了几分悲愤。
可就在此时,
“得知什么?”
忽然之间,有人冷冷清清地问道。
在场这几人吓了一跳,有人瞳孔一缩,有人锵地一声拔出长刀,也有人猛地转身就要往外跑,
但等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房门旁,有那么一人,
一袭白衣,银白的长发披散而下,他眸中似噙着一抹淡笑,就那么斜倚在房门旁。
他神色清贵,看起来多少有几分的漫不经心,当薄唇微掀,好似在笑,可那眉眼之中又满是慵倦。
“东家!??”
李铭鹤猛然起身,他一脸惊愕地迎上前:“您这、您这……”
他看着江虞羲那一头白发,可当他开口时,江虞羲却没多少反应,
双耳失聪,如今耳中一片死寂,他只看见李铭鹤唇形翕动,却无法听见任何声音,
这份失聪大概还需几天才能结束,
不过他瞧了瞧,读出李铭鹤的唇语,旋即又看向另外几人,
“你们方才似乎提起什么很是有趣的事情,青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又有什么,这么生怕我得知?”
而那几人身形一僵,须臾,才有人战战兢兢地回答:“这,这……”
那人顶着巨大压力,随后噗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
“东家恕罪,我等办事不利!”
“听闻,半年前,青山曾有洪水,而三公子似乎出了什么事,被那位言姓妻主抛尸于洪水之中……”
“另外还有管秀,他是近些时日才被人送入集秀营的,听他说,他之前曾在嵊唐城西的乱葬岗看见过一座坟,那那坟,恐怕是五公子的……”
“此外,还有江氏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