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则继续沉吟,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有人问。
言卿又徐徐看向门外的风雪,
“祥林当初临死前,曾说过一句话,让咱们当心天地盟。”
“当时还曾吐出一个“江”字。”
疑似这江氏宗族有人与天地盟有关,而这尹娘子之前已是必死之局却还在威胁放狠话,说一个也活不了,一个也别想活?
“有没有可能,是与祥林所说的那个江姓之人有关?”
当言卿这话一出,几人脸色立即一变。
六儿抱紧了那把古琴薄唇轻抿,
就连向来不着调的小五也已皱了皱眉。
“姓江,天地盟,江氏宗族……”
…
此事过后稍作安顿,这事儿可把王娘子气得够呛,决心狠狠整治一番,
不过这事儿言卿没再掺和,她倒是去了后山一趟,本来是想顺手了结那个岑佑情,
谁知许是这边天寒,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后山石洞的环境显然不如村子,这岑佑情又本就风寒,
等言卿过来时才发现,那人竟早已死了,尸体都已冻僵了。
小五江隽意为其验尸,而后才说:“估计是昨儿夜里,天气太冷,没熬过去。”
“葬了吧。”
言卿又点了点头,就这么,一行人处理完这些事,便转身打道回府了。
不过回来之后,却发现江虞羲竟然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言卿不禁蹙了蹙眉,
觉得这倒是有些稀奇,毕竟那人平时总是在她视野范围内,不论是之前在钟山集秀营,还是赶回青山这一路,
说起来……
她们两个,好似一直形影不离?
但江斯蘅几人全是摇头,“不清楚,”
“不知道。”
“大哥神出鬼没。”
“习惯就好。”
“经常忽然出现,又忽然失踪。”
言卿:“……”
转眼已入夜,一室的静谧,
门窗紧闭,但对比屋外寒风白雪,屋内却是一片暖融融的。
那火炕很是舒坦,
言卿平躺在火炕之上,只是她那个信香伴随许多副作用,时不时便要发作一番,如今这深夜又再度作祟,那种熟悉的,饥渴一般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她也算是习惯了不少,褪下了外袍,只穿了一件雪白单衣,
但还是觉得热得慌。
想了半晌,她忽然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门。
生怕惊醒那哥几个,她赤足踩在满院的冰雪之中,
分明天寒地冻,而她也衣裳单薄,但却丝毫没任何冷意。
就这么在风雪中独处了半晌,可那份燥热依然难熬,
又蹙眉想了半晌,她这才徐徐朝院外走去。
这梧桐小院的地理位置很是不错,若是春夏将依山傍水,但如今是寒冬,可哪怕是寒冬,附近也有一片冰河,且山上也有一片瀑布和池塘,
这池塘河面已经结了冰。
言卿伫立在池塘旁,看了那冰面许久许久,忽然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