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忽然惨叫声音起,数枚枯叶齐发的同时,便已瞄准了在场的那些妻主娘子。
有人胳膊上被划出一个口子,有人脸上留下了血痕,也有人被射穿了手腕,但仿佛事先被人算计好的一样,
全是一些皮外伤,不致命,但也全都见了血,
“是你!?”
当濮阳忻惊疑不定地看去时,一瞬瞳孔一缩,
十二年,
昔日那个孽种瘦骨嶙峋,被折磨的只剩半口气,关押在地底暗室中,不知有多少卑微。
那脆弱的骨头仿佛一踩就碎,年少时不知多少次,锦衣玉食的少城主踩着那人的手,狠狠的往地上碾,
手中鞭子抽得那人皮开肉绽,又或是踹断那人的肋骨,
眼睁睁见那人一副濒死模样孱弱地直咳血。
直至身旁有人提醒他,让他收手,别真把人弄死。
上一代的恩怨似乎总会牵扯下一代,
就好似他们两个的父亲,一为嫡出,一为庶出,
当年那个独孤昀,其生父是侧夫所生,为庶子,可年轻时却有一位温柔貌美的娘子看上了那人,
可最终那人却成了城主之妻,成了濮阳忻的生母,住进了梅雪院。
世人皆说这天地间以妻为尊,以女为尊,为夫者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全是系在那些女人们身上,但实则不然。
实际上所谓的尊卑,是上位者为尊,下位者为卑,
只是恰好这大梁天下掌权者是那些女人们,当今皇位上坐着的是一位女帝,可只要有权有势,妻主娘子又如何?
区区一个来幽州配种的平民妻主,在外界看来也不过是个下三滥下九流的玩意儿,难道就当真能凌驾于那些显赫的世家之上?
不可能的,
正如当年濮阳忻的父亲,对那位外地妻主一见钟情,就这么使了些手段,将那人弄至身边,二人成了婚,
而独孤昀的父亲当年之所以出走数年,其实也是想避开那些纷争,是因知晓他自己已经成了城主的眼中钉肉中刺,也知晓城主之妻一直没死心,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他们之间的是非恩怨,从来都不仅仅只是因为独孤家的那份秘籍传承,而是有太多其他因素充斥于其中,
甚至就连濮阳城主当年之所以想要得到那份传承,也是因为那位娘子,想与其势均力敌,想彻彻底底地将那位娘子把控于手中。
至于此刻,濮阳忻忽一咬牙,那张俊美的脸的多少带几分阴邪,眼底也是怒气冲天。
显然他是认出了江孤昀。
“是你!”
“孽种!”
在他咬牙怒视时,那些妻主娘子也脸色难看,“放肆!”
“区区一下贱夫侍竟也胆敢伤我等!”
“杀了他!”
那些人受了皮肉伤,有人捂着流血的伤口,顷刻便要释放信香,
但江孤昀虽然受了一些伤,却也仅仅只是眉眼平静疏凉地看着那些人,
“诸位还是莫动怒为妙,毕竟,刀剑虽有眼,可那‘七日尽’却无眼。”
也是此时有人察觉不对,
一位妻主娘子愕然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
“这!这血……这血怎么是黑的?”
毒!
一个念头,一瞬充盈于所有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