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濮阳城主自从知晓这件事情后,便舍了些力气,让人将青山众人转移城主府。
此事做得并不隐秘,也没那么高调,不至于人尽皆知,但也不至于封锁所有线索,
此事本只是为了试探一番。
想看那位白衣王女是否会有什么举措,而接下来的发展也印证了他一些猜想。
“这夜氏之人向来有情有义,堂堂王女能为那些乡野之人赶来营救,”
“那你说,若王女身陷危局,那些夜氏之人,那化名隐世神医廖艳辉的夜厌爵,又是否会因此而来?”
那死士听得一怔,而濮阳城主则转身,看向床上那位瘫痪昏迷至今已有十二年的妻主。
“我总归是想让她醒过来,”
“我总归,是想重新看一看,”
看一看当年那双,那双让他沦陷的眼。
她不想活,他其实也早已活够了,可他不愿死在旁人手上。
当初这条命是这位妻主无意中救下来的,自此为这倾心,那么这条命便早已属于她,
也理当由她来终结。
…
城主府的那些妻主娘子被解决后,言卿本打算立即带着濮阳忻和刘夫人寻个隐秘的地方审问逼供,
不过期间倒是有些巧合,恰好姚千音溜溜达达地从暗室那边出来了,身后还带了不少人,
全是城主府的护卫,却被这姚千音以信香驱使,
但她探头一看,
“诶??”
一脸发懵,
“我这刚出来,怎么就成这样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言卿:“……”
姚千音:“……”
俩人一对视,皆有些无语。
而江云庭已经收起了那把刀,总觉得他自个儿好像忘了点什么,
等稀里糊涂地复盘一遍,忽然一僵,
然后一巴掌拍在他自己的脑门上,
“坏了!”
“仇哥!”
“我把仇哥给忘了!”
他噌地一下拔腿就跑,一转眼就没影儿了,
但等飞出一段距离后,
有人灰头土脸地摸着一个墙角往这边走来,
“要是等你想起来,那黄瓜菜都凉了。”
毕竟是刚失明不久,满打满算也才一个多月而已,哪怕是习武之人,但仇翼晟尚未适应这种目不能视的感觉,
瞎了一双眼,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那甭提多狼狈了,期间还摔了一跤,滚了满身雪,
等积雪融化又化为了一身的泥泞,
他臭着一张脸,旋即问江云庭:“你家妻主呢?”
江云庭:“?”
愣了愣,然后多少有几分尴尬:“在地牢那边呢。”
仇翼晟下颚绷紧了片刻,才又沙哑地问道:“她当真……当真,是一位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