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来这儿之前,祖籍何处,生于何处?”
有次趁着旁人不注意,他二人以唇语交谈,双方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大概记得吧,”
楚熹年回答说:“姓楚,楚熹年,好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似乎被娇养过几年?”
那些杀戮持续太久,被灌下的药物也实在太多,其实对于从前那些事,他们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而江虞羲说:“……楚熹年?……熹年?哪一个熹?”
“大概是晨光熹微的那个熹?”
江虞羲听后仔细想了想,才说:“巧了,我也名羲,与你字不同,但音相同,且皆有昊日向阳之意。”
江虞羲又说,“我还知道有一些人,不知你是否听过,大抵是父辈们在耍什么把戏,”
“他们那些人志同道合,就连为子嗣选取的名字也大差不差,”
“就好比……谢羲和,夜熙尧……”
楚熹年:“?”
“听着似有些耳熟。”
而江虞羲说:“那看来,兜兜转转全是一路人。”
因为是一路人,所以他们两个来了一个里应外合,
那一年欲反了那噩梦之地,一个从东南开杀,一个从西北开杀,直入腹地,双方皆已伤重惨然,两个少年各自集结起一批人手,
直至危难关头,一个嫩生生的小女娃出现了,穿着一件雪白的小衣裳,小小的手拿着个弹弓,先是一石子射向江虞羲那边,保了江虞羲一命,
而后又一甩手,指着另一侧被人掐着咽喉,整个举高起来的楚熹年说:“救人!!”
他们两个早该是一抹亡魂,
都该是必死之人,
那一年有人救下了被困阴曹血海的他们,
后来一个心甘情愿想做她的夫,另一个也心甘情愿,却只想守着她,也如那人一样想要护着她。
楚家已经没人了,
但他楚熹年也还有亲人,
夜卿,夜莺,夜王府的那些人,便是他的亲人,
所以又怎么可能不认得呢?
这条命都是她给的,又怎么能不认得呢?
想着那些事,楚熹年也弯了弯眸,他唇色很淡,但那张薄唇却也噙上了一抹笑。
“卿儿,”
“好久不见。”
一别十二载,本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的那个人,
终于,
还是见到了。
…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妻主现在的记忆并不完整。”
已经是深夜时分,但府邸之内灯火通明。
一行人齐聚一堂,而江孤昀则是将此前那些事娓娓道来。
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
仇翼晟云里雾里的,下意识地把头转向一旁问:“所以……她当真是卿妹儿?是夜王府的那位王长女殿下?”
红姨:“你看错了!你看我干什么?你看阿年啊!”
仇翼晟:“……”
我倒是想看,可我看不见啊!
谁让你跟楚熹年坐在一个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