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向楚熹年汇报。
明面上他们这些人轻装简出,但实则暗地里也有不少人从旁策应,此地已被踏平,
不过江家那个老三江云庭一直没现身,之前似乎是帮仇翼晟办什么事情去了,一走就没了影子。
“也该打道回府了,你那三弟呢?”楚熹年回头问江虞羲。
心说那人若再不回来,就得找其他人赶车了,这车夫还是很必要的。
江虞羲则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言卿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那满室的血腥缭绕未散。
他神色一顿,然后说:“估计也快回来了。”
接着,就走向了言卿那边,轻抚言卿的后颈,然后让她靠在他怀里,让她埋首自己的怀中。
言卿:“?”
“……你做什么?”她有些茫然地抬头问。
江虞羲瞧了瞧那满地的鲜血,“走,带你出去转转。”
这浓郁的血腥,到底还是刺鼻了些。
她与幼时不同,
就算是年幼时的那位小王女,分明那么恐惧那些鲜血,却也依然可以冷静应对,心中的不适也不过是压在心底。
倘若有朝一日海清河晏,江虞羲所愿的,也不过是世间无血,愿那些血迹别再出现她面前。
可在那之前依然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
…
元老会那边动静不小,不过江云庭并未担心,
他此刻正在山林中奔走,好似黑夜里的雄鹰猎豹,那双锐利的眼睛瞄准了某一处。
其实这回也算凑巧,
当得知言卿几人要来这片峡谷时,仇翼晟便曾在私底下找上了江云庭。
“峡谷东南方有棵老槐树,树杈上共有四处鸟巢,排列在同一条枝丫之上,”
“我在那儿藏了些东西,你帮我取来……”
这是仇翼晟的原话,
不过这大冬天的,又是晚上,哪怕银月雪亮,但想找那棵老槐树依然有点困难。
为此他耗费了不少时间,等总算得手后发现那是一个小布包,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摸起来硬硬的,但也不过巴掌大而已。
“该回去了,元老会那边应该也已经完事了……”
他这么说着,又提气一跃,飞快地往回赶,
可半路上又突地一顿,似乎听见了什么。
“江虞羲……”
雪林之中,银洁的月色之下,有人轻声喘息着,而江云庭听得一怔。
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看,就见在雪林的掩映之下,那人正背对着他,而一只手落在那人的后颈,
江虞羲笑着俯首,吻了吻言卿的唇,但抬了抬眼,看向雪林之外的江云庭。
他忽然加深了这个吻。
而江云庭又是一怔,旋即也渐渐沉下了一张脸。
这种事,其实早就知道了,全是心知肚明的,
可真正这么目睹,却是少有。
他渐渐一抿唇,
看见那位妻主抬起了双手,揽着了他大哥的脖子,而他大哥则是握紧那人的腰肢,忽然又长袖一甩,那宽大的斗篷掩住了两人的身形,把那位妻主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头发丝儿都全都遮掩起来,
接着又忽然带着那位妻主冲天而起,只片刻功夫就从这片雪林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