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狂化,哗哗地下着漫天大暴雪,
他惨惨地一捂脸,然后又疼的一抽抽。
大抵是无语住了。
“但不管怎样,第一个喝交杯酒的,是我!”
于是一阵豪气油然而生,
只是马上又疼抽抽了,又继续惨惨地捂住脸,
怕是几天之内都没法见人了。
…
临近傍晚,言卿也醉了,这酒喝了一下午,起初还惦记着江云庭那边,可后来酒过三巡直接喝迷糊了,哪还知道江云庭是谁。
她浑身软绵绵地靠在江虞羲身上,而此刻也已经三上了。
她醉醺醺地咕哝着,
“走……呃,嗝~~~回家!”
然后就醉眼惺忪,迷迷糊糊地要往人家背上爬。
江虞羲背对着她,微微放低了身子,然后就一下将她背了起来,
接着又看眼另外几个,
江孤昀正扶着早就酩酊大醉软成烂泥的老四,又把喝迷糊的江小五从桌子底下拎了出来,他也有些醉,
可好歹比起这俩强一些,
而小六儿则是醉眼迷蒙,也是醉了,可醉了之后反而很乖,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冗自乖巧地弯着腰傻笑,只是喊他时,他总要迟钝好久才又慢了几拍地反应过来。
江孤昀叹了一声,“斯蘅他们醉得不轻,这边我来处理。”
“好,”
江虞羲应声一声,然后就背着言卿往外走。
满天的风雪,暮色已近晚,可这天阴了一整日,如今眼见夜色将至,反而有夕阳在风雪中沉浮,薄薄地渲染出一层橙红。
言卿偏着头,趴在江虞羲背上,枕在了江虞羲肩上,那两只手松松垮垮地垂在他胸前,
她醉了之后仿佛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紧贴着那人的脖子轻轻蹭了蹭,
“江虞羲……”
“嗯,”
“江虞羲?”
“嗯,”
她其实没什么话想说,但就是想要唤唤他,只要听见他回应,她心里就能踏实些。
而他也像明白这个,不论她唤多少次,总是那么很耐心地回应着他。
可这天儿太冷了,冷得她直哆嗦,
而江虞羲像是怔了怔,
本是慢步悠闲,但此刻忽然身形一晃,一瞬便已带她来到了十几丈开外。
就这么反复几回,
不多时,
两人已经赶在天黑之前回到青山,回到了梧桐小院。
家里盘着火炕,这是入冬之前言卿让人弄起来的,整个江氏宗族都有这火炕,甚至附近一些地方听闻这火炕的妙处,也早就悄悄效仿起来,拜这所赐算是过了一个暖冬。
言卿这几天没在家,可这火炕天天有人烧,如今就算空了一下午,但屋子里面依然暖融融的。
她被江虞羲放在炕边,坐在那儿东倒西歪,但仰起一张脸,有些迷蒙地望着他,
而他则是微微俯身,两只手撑在她身边两侧,
“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她的唇,然后又重新看向她那双眼。
言卿摇摇头,
说实话大抵是因为喝得太醉,她如今是真不大清醒,
可是想了想,又渐渐地抬起一双手,勾住了他脖子,
忽然她往后一仰,也勾着他用力一拽。
她躺在炕上,而他压在了她身上。
“江虞羲……”
她闭着眼,又轻轻唤了他一声,
江虞羲:“……”
好似在笑,也似在叹,
然后在一叹之后,俯首含住了她的唇。
而她也晕乎乎地回应他,
似乎心底一处渴切的地方终于填满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