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弟子去山道那边拦他,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能来得了我面前。”
天一真人缓缓开口,下了自己的命令,两位早就跪下的修士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忧,但到了此时此刻,谁又敢多说些什么?
在这清水山,天一真人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领命而去的修士很快离去,天一真人则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大殿里的道祖塑像,面无表情。
……
……
清水山好找,陈朝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已经来到这座清水山脚下,大雨不停,他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黑衫紧贴身躯,已经能够隐约看到他的身体线条,他从来不是那种健壮魁梧的身躯,但这也意味着陈朝便是那种瘦弱的年轻人,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沿着山道而行,很快便在前方看到第一拨清水山修士,这些修士都是平日里负责巡山的修士,清水山没有护山大阵,一来是那东西每日消耗的天金钱不在少数,二来则缘于天一真人向来不在意这种事情,他自认无人胆敢挑衅清水山,而如果某一天真有人要登山挑衅,天一真人也有自信将其斩杀。
几位修士在山道上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登山的年轻武夫,都咽了口口水,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大声呵斥道:“此乃清水山所在,闲杂人等,速速……”
退去两个字还藏在咽喉里,便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间。
一颗人头就这么平白无故地从山道上滚了下来,那具无头尸体也缓缓倒下。
在这瓢泼大雨里,本来视线便不算是特别好,又加上是半夜,几位修士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个年轻武夫什么时候出的刀,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朝已经到了他们身前。
接下来,是一场毫无悬念地屠杀。
几位清水山的修士,平日里也作恶多端,此刻尽数死在了一把断刀的刀锋下。
陈朝斩杀几位修士之后,面无表情,踩着他们的尸体,开始继续登山。
只是没走出去几步,前面便出现了大片修士。
有天一真人的命令在,这些山上修士不管愿意和不愿意,此刻都只能出现在山道上,阻挡这位年轻武夫的道路。
陈朝没有开口,更没有去说什么所谓地挡我者死这样的话,因为今夜不管是挡路或者不挡路,都要死。
整个清水山的修士,他都要杀。
山上的修士们显然想不到这一点,看着这个年轻武夫,领头的修士还在怒斥陈朝,“你这粗鄙武夫,真是胆大包天,连我清水山都敢闯,难道没有听过天一真人的名号吗?!”
陈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便宛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劈向那个修士。
那修士瞬间觉得手脚无力,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一股凛冽杀意。
那道杀意藏在雨中,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落在他们身上。
陈朝深吸一口气,开始朝着山道上奔去。
整个山道,杀机四起。
以一人之力独挑一座宗门,这种事情,在整个修行界的历史里,其实也没有几起,而成功的,更是寥寥。
如今陈朝的境界自然不能和那些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大修士相比,但眼前的清水山,也不是什么有资格被记入史书里的豪门大派。
但可以预见的是,未来随着陈朝一步步走到世间最高处,今日之事,也会被记入史册。
至于缘由,只怕后人便不得而知了。
陈朝不会告诉清水山的修士们,今日他一人要覆灭他们这一座宗门,只是因为他萍水相逢的一个小姑娘死在了清水山的某位叫做葛明的修士手上。
……
……
早已经打定主意没有任何手段要隐藏的陈朝在迎上这些修士之后,当即便是至强一刀斩出,断刀在一个修士的身躯上划过,没有任何停顿,只好似切开一块豆腐那般,直接便将那身躯斩开变成两半,不等那具分为两半的尸体倒下,陈朝的刀已经挥向了另外一个临近身前的修士。
然后是一颗头颅直接被一刀斩下,滚落山间。
紧接着,一个手持一杆长枪的修士一枪尚未刺出,便赫然发现自己握枪的那条手臂已经被一刀斩下,剧烈的痛苦让他还没来得及惨叫,嘴里便有鲜血涌出,他不可置信地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着一柄刀。
握刀的年轻武夫没有任何犹豫的顺势一刀横撩,直接将他的身躯斩开,分为两半,随即便迎上另外一个修士。
在这期间,陈朝几乎是同时遭受了数位修士的倾力一击。
在这个时候,平日里耗费无数时间打熬的身躯好处便显现出来了,在硬抗数位修士的倾力一击的他不过是身躯微微摇晃,转身的同时,手中断刀划出一个大圆,周遭数人的身躯遇到这把来历不明的断刀,完全无法抵御,就此被斩开。
光是在刹那之间,在这山道上,便已经多出了数具身首异处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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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混着雨水顺着山道往下流淌,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