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站在门口,看着柴正把老人抱上床,然后给她唱摇篮曲,直到老人沉沉睡去,心翼翼的给老人盖好被子,才走了出来。
一路上,两人很久都没话。
“那位老『奶』『奶』是谁”?陆山民随口问道。
柴正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跟我去个地方”。
两人在龙井区马方广场下了车。
这里是一片老城区,下车的地方,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穿过一条街,在这些高楼大厦后面是狭窄的道路和低矮的楼房。
道路上的汽车堵得寸步难行,两旁到处都是贩卖各种物品的门店。
随着柴正穿过两条这样的街道,走入楼房之间那些狭的巷道,阴暗『潮』湿。
往里走,地上到处都是丢弃的针头和针管。
前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走近之后,才发现是一个二十多岁,骨瘦如柴的男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男子『裸』『露』着上身,双手不停的抓挠全身,身上满是血淋淋的抓痕。
陆山民想上前查看,被柴正抓住了手臂。
“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挠自己吗”?“因为此刻他感觉骨头里有千万只虫子在咬他,他想抓破皮肤,碾碎骨头,把里面的虫子掐死”。
柴正放开陆山民的手,继续往前走。
“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是光明,这里就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继续往前走,陆山民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肤『色』苍白,嘴唇涂抹鲜艳。女子头发凌『乱』,衬衣敞开,『露』出一大片春『色』。颤抖着双手,急急忙忙的从地上捡起一根针管『插』入静脉。过了片刻,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陆山民脸眉头紧皱,内心涌出难以名状的痛楚。
不过柴正并没有停下,保持着原有的速度继续走。
“手里的钱用完了花父母的钱,父母的钱败光了卖车卖房子,一无所有之后,男的铤而走险杀人放火,女的放弃尊严出卖身体”。柴正的声音充满了强烈的恨意。
正前方,三个坐在地上的男子眼趾露』出了兴奋的光芒,那种眼神就像饿了很久的野狼,看见两只闯入领地的绵羊。
三人从腰间掏出匕首,挡在两饶身前。
“把钱交出来”。
柴正没有理会,直接一人一脚将三人踹到在地,这些人骨瘦如柴,连常饶打不过,更何况是面对柴正这样的人。
这一路走过,陆山民的心里像压了千金巨石,闷得喘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迷』糊,这里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
“你在福利院看到的老『奶』『奶』,她的儿子叫阿发”。
“阿发,是一名缉毒警”。
柴正一路向前,丝毫没有回头看陆山民惊愕表情的打算,继续缓缓道。
“他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
柴正的声音有些哽咽,“阿发的老婆很漂亮,是幼儿园老师,他的儿子很乖巧,上学一年级。就在阿发死的第二,家里煤气爆炸,全死了”。
“阿姨一夜白头,从此神志不清”。
“阿发是一名卧底,到死,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是一个警察”。
陆山民站住了脚步,嘴唇颤抖,“你也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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