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几人早已惊讶得无所适从,敢让薛家二公子亲自倒酒,敢说出那些大不敬的话,敢毫不把薛家人放在眼里。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完全颠覆了他们对‘嚣张’两个字的理解。
陆山民含笑看着吕方,“吕总,你刚才不是说想看看我在薛家人面前嚣张吗,我刚才的表现是否还满意”
吕方心里有些发虚,今天能来这里的人没一个人是傻瓜,他自然也不会是。敢在薛家人面前如此放肆,薛家人硬是捏着鼻子忍了,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到底是谁”?吕方有些畏惧的问道。
“我叫陆山民”。陆山民随意的说道。
吕方喃喃重复了一遍‘陆山民’三个字,眼里依然茫然。他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没想起来,他旁边的啤酒肚中年男人却是吓得满头大汗,他听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提起过这个人,说是这人在振威武馆和薛凉死磕,两人最后双双昏厥,是薛家的死对头。
他倒不是害怕陆山民把他怎么着,而是害怕薛家人看见他们同坐一桌之后,把他们当做陆山民的同伙。像他们这样的小公司,薛家随便动动手脚就能让他们变得倾家『荡』产。想到刚才薛家人对他们几个的不理不睬,越想越觉得害怕。
陆山民瞥了眼啤酒肚中年男人一眼,淡淡道:“赶紧离开去薛家人面前跪下认错还不算晚,再晚一点你们几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啤酒肚中年男人一把拉起还处在茫然中的吕方,伙同另外几个人慌忙起身,像躲避瘟神一样逃离这张桌子。
“你觉得这样很爽”?海东青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不屑。
“你难道觉得不爽吗”?陆山民笑着反问道。
“口舌之争,幼稚”!
陆山民皱着眉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白斗狼,“你也这么觉得”?
白斗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有点幼稚。一时的心里爽快并没有什么意义”。
陆山民不满的吃了口菜,“那什么才有意义”?
“摘下仇人的人头”。海东青冷冷道。
陆山民淡淡道:“这叫心理战,摘下人头是大的战略方向,中间要打无数的小型战役”。
海东青冷笑一声,“你那位大谋士教你的”?
陆山民停下筷子,刚才羞辱薛凉的爽感被海东青弄得『荡』然无存。:“他最近传来消息,让我们想方设法给薛家制造痛点,竭尽全力给薛家以最大的压迫感”。
海东青冷冷道:“东海局势日益紧张,在这个关键时刻对薛家『逼』迫越大,就越可能『逼』得薛家出资参与东海的价格战,我们死得越快”。
陆山民眉头微皱,薛家之所以到现在没有注资参与东海价格战,是因为商人的本『性』。
东海的价格战不是几个亿的问题,发展到后面那是几十个亿甚至几百个亿都有可能,这样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富豪肉疼。
薛家一直没出手,就像纳兰家一直没正式出手杀他一样,都想把锅甩给对方,让对方出最大的力量,让自己花最小的代价,都在等着对方下手除掉自己。
但是,一旦把薛家威胁到一定程度,或者激怒到一定程度,薛家不是不可能花大价钱投入到东海速战速决端掉他的老巢。这个时候其实最理智的决策应该是隐忍,放缓和薛家的冲突,等到东海的事情结束之后再作打算。关于这一点,他和海东青其实有过沟通,两人都这么认为。
陆山民想不通左丘是怎么想的,但他相信左丘的聪明才智。摇了摇头,淡淡道:“或许这正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