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思贤曾问过一次是谁开的药方,铁塔男人只说是家传方子。
洪思贤笑着起身,“黄先生,还是一样的药”?
黄九斤说道:“加两味雄黄和雄蟹”。
洪思贤脸色一变,“黄先生,这两味药毒性很大”。
“我知道”。
洪思贤担忧的说道:“我建议你还是谨慎些好”。
黄九斤淡淡道:“放心吧,方子是我的,药也是我要加的,出了事我不会找你麻烦”。
洪思贤眉头紧皱,说道:“我不是怕你找我麻烦,我是担心会伤到你的身体”。
“按他的要求配药吧”。这个时候,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门外进来,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背着手跨过了门槛。
洪思贤赶紧迎上去,把手上的方子递给老人。
“师傅,您先看看再说,这方子真的很危险”。
老人接过方子扫了一眼就还给了洪思贤,说道:“万事无绝对,中医更不是一成不变”。
老人像没看见黄九斤一样,语重心长的对洪思贤说道:“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药方是死的,但医生是活的。同样的病,同样的药方,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毒药,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恰恰是良药。我们当医生的,不仅要看病,还要看人,同样的病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方子”。
有了老人的话,洪思贤总算放下了心,对老人说道:“师傅,您先坐会儿,我进去抓药”。
老人摆了摆手,这才转身看向黄九斤。
“气势汹涌如潮,但不平稳,相对于你身体上的伤,你内心的症结才是关键”。
黄九斤没有说话,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老人,拳头也缓缓的握紧。
老人慢悠悠的坐到太师椅上,“想试试我的境界”?“我劝你不要动手,你一点机会都不会有,反而只会让你伤上加伤”。
黄九斤沉声问道:“如果我踏入金刚呢”?
老人笑了笑,“那也只是刚有了与我过招的资格,外家追求人定胜天,但自古以来,有哪个人胜过天。人就是人,天就是天,人想胜过天,实际上天根本就没想过要胜过人,人的格局实在太小,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黄九斤淡淡道:“我最讨厌你这种满嘴道理的人”。
老人笑眯眯的看着黄九斤,“若我没记错的话,陆荀也是个很爱唠叨的小老头儿,你也很讨厌他”?
黄九斤平淡道:“不一样,他老人家讲的道理朴实直接,讲的是他老人家的体会和心得,而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一切,更不会跟你一样自以为是的认为众人皆醉我独醒”。
老人突然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完全不像是一位老人该发出的笑声。
黄九斤冷冷道“很好笑吗”?
老人笑了半天才停下来,缓缓道:“我是笑你嘴里的‘他老人家’,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黄九斤不冷不热道:“乌龟王八活得久,那又如何”。
老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这说话风格还真是得了黄冕的真传”。
老人话音刚落,屋子里气压陡然攀升,气势集聚一点压向老人的头顶。
老人如常半靠在躺椅上,丝毫没有受到气势的影响。
“怎么?不喜欢这个名字”?
黄九斤双拳青筋隆起,“不要拿他跟我比较”!
老人不急不缓的说道:“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他,要不是因为他,素素不会死,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么复杂”。
老人似乎心有所感,喃喃道:“她是我最后的关门弟子,自她之后,我再也没收过武道弟子”。
黄九斤缓缓收敛气势,“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陈姨的死,你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