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老人兴致勃勃地走了出来,“问到了,一个多月前,有人看见过一个黑衣服的老头儿朝村西头去了”。
黄九斤起身连连感谢,“谢谢大爷,我马上追过去”。
老人压了压手,说道:“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听村西的老马头儿说,那边农田里燃起过一场火,当时没注意,以为是哪家的兔崽子玩儿火把田野里的杂草点燃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你爷爷。小伙子,你得有心理准备,毕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
黄九斤眉宇间跳动了一下,转身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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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方圆几百米的田地,杂草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灰黑色的草木灰。
黄九斤行走在烧焦的田地里,走得很慢,一双虎目如扫描仪般一寸寸扫过每一寸土壤。
他是战龙的兵王,历届最强的兵王,追踪、搜索、勘察是他的看家本领,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他都能还原。
走到一处,他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拨开草木灰,是一个很浅的脚印,他与老棺材交过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脚印。
顺着这个脚印,他发现了另一个脚印。
用手摁了摁土壤的硬度,考虑到天气变化和火焰的灼烧,从这个脚印大概能判断出这人的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体重在一百二十几到一百三之间。
这不是一次偶然的野火,是有人故意点火,而且还点了不止一次,目的就是掩盖这里发生过的一场大战。
一寸一寸的搜索,随着脚印的显现,大战的画面在脑海里逐步清晰了起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老棺材和一个面貌模糊的人,两人打打停停,时而以命相搏,时而停下来交流说话,交流的时间还很长。
老棺材很可能认识这个人,而且关系不一般。
那人要杀老棺材,老棺材却留了手。
什么样的关系,能让老棺材对杀自己的人忍让留手?
那人又为什么要杀老棺材?
摸索到一处,黄九斤掀开泥土,从里面取出一根缝衣针。
看着这枚闪着寒光的缝衣针,黄九斤陷入沉思,当时的老棺材已是强弩之末,不用动手应该也活不了多久。
那人,为什么急于要杀死他?
随着夕阳落下,天色渐暗,天地间阴冷起来。
黄九斤半蹲的身子猛地向前翻滚出去,他刚才所在的位置,泥土翻飞,随之是一声巨大的枪声响起。
翻滚出去之后,黄九斤没有丝毫停留,脚下一蹬,几步跨出田野中的烧焦区域,一头扎进等人高的杂草丛,猫着腰快速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狂奔。
“砰、砰、”,巴雷特的巨大枪声连续响起。
远处,树上跳下一个黑影,也一头扎入草丛,朝着黄九斤的方向发力狂奔。
两股充满野性的气势弥漫天地,在草丛中飞速靠近。
“轰”!一声巨大的相撞声响起。一人倒退后滑,一人一往无前。
那人倒退滑出,反手后背的铁棍插入泥土止住退势,单手抓住铁棍在惯性的作用下在空中一个旋转,一脚踢出,正好迎上黄九斤的拳头。
一拳之下,那人连人带棍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草丛,黄九斤后退一步,脚下用力蹬起泥土翻飞。
时隔一个多月,两人身上的杀意更浓,誓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铁棍带着阴冷的棍势打下,黄九斤单手抬臂格挡,一脚横扫对方腰部。
夏冰被一脚扫中,身体横移出去三四步。
铁棍弹回之后在空中绕了个圈,一棍直戳黄九斤咽喉。
黄九斤歪头躲过,一步踏出,弓步上前一记膝撞。
铁棍末端下砸抵住膝盖,抬腿一脚踹中黄九斤胸口。
黄九斤后退一步,再度发力,身体高高跃起,一拳砸下。
夏冰横棍格挡,拳头打在铁棍之上,‘轰’的一声如天雷炸响。
夏冰脚下连连后退,铁棍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双臂微麻。
拳头再来,毫无花哨,一拳直奔夏冰额头。
夏冰身体后仰,铁棍顺势上扫黄九斤下巴,腾空一个后翻半蹲在地,旋转一棍抡圆再次扫向黄九斤下盘。
黄九斤偏头躲过下巴扫棍,大腿硬扛了一棍,一拳继续打出。
夏冰抬臂格挡,拳头打在胳膊上,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再退。
再退的过程中,铁棍回旋再扫,扫中黄九斤额头,一抹鲜血渗出。
夏冰退出去四五步,横棍在前。
“我以为你踏入金刚会多厉害,不过如此嘛”。
黄九斤没有搭话,弯腰、沉肩、俯冲,身上的气势也随之节节攀升。
夏冰双眼圆瞪,低喝一声,一棍横扫,千钧之力打破空气,发出呼啸的响声。
黄九斤双眼充血,紧咬牙关,没有躲避,抬手硬扛,任由千钧之力打在胳膊上,待到铁棍力消,右拳顺势打出。
拳势带着风势,一拳打在夏冰额头。
夏冰蹭蹭后退,额头鲜血直流。
夏冰大喝一声,铁棍带着滔天之势飞射而出。
“我不信”!“同样是金刚,你还后、入,凭什么你就比我强”!
黄九斤抬臂拨开,铁棍打中手臂后变换方向,斜插入身后的泥土,棍身半截没入田里。
夏冰咆哮着冲向黄九斤,阴冷的气势一浪高过一浪,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好几度。
黄九斤拳如山岳,夏冰力若举鼎。
两人都是仇深似海,两人都是不死不休。
拳头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打中对方身体的声音,连绵不绝。
拳声、风声,唯独没人哼了一声。
两人打中对方的拳头数量差不多,但效果不同。
夏冰咬着牙节节后退,黄九斤双眼冒着血光步步前进,茂盛的杂草倒下一片又一片。
黑夜下,如有两头洪荒野兽不死不休的撕咬,不咬死对方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