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刘妮无意间释放出的气机,阿英吓了一跳,立即赶往白灵家放下,刚走到竹林的时候,就看见刘妮背着手在山道上蹦蹦跳跳地往回走,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刘妮仰头看着阿英,“阿英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阿英淡淡道:“没什么,刚才感知到你的气机波动”。
刘妮笑道:“你担心我会杀了那头白眼狼”?
阿英不置可否,“白书记其实也不容易”。
刘妮眉头微微皱了皱,“你认为她可怜”?
阿英没有说话,同样作为女人,同样的爱而不得,她多少有些同情白灵。
刘妮瘪了瘪嘴,“她可怜也是她自己找的,关我屁事”。
阿英淡淡道:“她为村子做了不少事”。
刘妮翻了个白眼,“没有山民哥,她连初中高中都上不了,没有马嘴村的村民帮助,她连上大学的学费都付不起”。
阿英缓缓道:“不管怎么样,她愿意回来就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
刘妮切了一声,“那是她在外面遍体鳞伤无处可去了,与其说是她回来帮村子,实际上是村里收留了她这条丧家之犬”。
阿英觉得刘妮的话有些过,但没有再与之辩驳。
“大小姐,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小支书,您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刘妮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英,“阿英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村里的书记呢,那可是天大的官,整个马嘴村都归她管,你竟然说只是个小支书”。
阿英竟无言以对,不过细细想来,她也有些理解刘妮的心态,只要她内心里面把自己当做马嘴村的人,那么村支书就是个挺大的官。
除非,有一天她不把自己当马嘴村人了,但是会有那么一天吗,阿英不知道。
果然,刘妮边走边说道:“阿英姐姐,不是我说你,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我是马嘴村的人,梓萱姐姐嫁过来也会是马嘴村的人,我们都在白眼狼的管辖范围之内,更别说他还是情敌,要是现在不断了她对山民哥的幻想,以后会很麻烦。”
刘妮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不知道村子里的生存之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白眼狼是马嘴村长大的,又是支书,梓萱姐姐是外来人,别看村民们现在对她很好,一旦她与白眼狼产生矛盾,全村人都会帮着白眼狼欺负她,所以我现在就得把她打压住”。
阿英眉头微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突然觉得这位说话不着边际的大小姐心思相当的缜密。
“大小姐,您认为陆山民早晚会回到村子里”?
刘妮看了一眼阿英,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就是想把我困在村里,不让我出去帮山民哥”。
阿英眼皮跳了跳,生怕刘妮立马拔腿就要离开马嘴村。
刘妮狡黠地笑了笑,“想让我不走也可以,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阿英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刘妮说道:“把那个叫左卫的叫过来”。
阿英满心疑惑,“叫他过来干什么”?
刘妮漫不经心地说道:“下棋嘛,不是你吃我一子,就是我吃你一子,要么就是你放一颗子牵制我,要么就是我放一颗子牵制你,你们想牵制住我,那我也可以牵制住你们。我一个人牵制住左右卫和你,一个金刚、一个化气和一个半步金刚,也不算亏”。
阿英背后一阵冷汗,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刘妮,她发现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妖孽的大小姐。
“大小姐,您是少爷的亲妹妹,纳兰家的大小姐,我们不是敌对关系,我们才是一家人”。
刘妮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别跟我瞎扯这些玩意儿,没用。总之一句话,你们不想我出去帮山民哥可以,那么你们也得留下几个够分量的人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着”。
两人走后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停在了山坡下的篮球场。
车上下来三人,两人激动而新奇,一人惆怅而沮丧。
纳兰振海怔怔地看着村委会门口那块牌子,‘石斛镇马嘴村村委会’,朱春霞则是四处的张望,内心无限感慨,无限的哀伤,喃喃道:“子墨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左卫一手提着一个大行李箱,他也哀伤,想到马上又能见到刘妮,身上的每根汗毛都在颤抖。
“干爹、干妈,车只能进到这里,要劳烦二位步行上去了”。
纳兰振海和朱春霞走不惯山路,两人搀扶着走得很慢,左卫犹豫了一路要不要提前告诉两人叶梓萱还活着,并且也住在马嘴村,但是一直都没说得出来。
两人都不是普通人,特别是纳兰振海,知道了一个点,就能牵扯出一个面,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蜿蜒的山道上走了近半个小时,转过山坳,首先看到的是一间破败得快要倒塌的房子。
左卫介绍道:“大小姐小时候就住这里”。
“就住这里”?朱春霞驻足看着眼前的危房,眼眶微红,“我可怜的子墨”。
纳兰振海眉头微皱,“这房子能住人”?
左卫指了指不远处隐隐可见房顶的房子,“大小姐现在应该住在那边”。
纳兰振海问道:“那边是谁家的房子”?
左卫领着两人继续往前走,边说道:“那是陆山民家的房子”。
听到陆山民这个名字,纳兰振海心头不悦,脚下的步子也放缓了。
朱春霞拉着纳兰振海的手,劝慰道:“别忘了我们是来接子墨的”。
纳兰振海眉头紧皱,“她要是不跟我们走怎么办”?
朱春霞说道:“那我们就住下来陪着她”。
纳兰振海心里没底,但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转过小竹林,豁然开朗,这栋房子虽然也破旧,但充满了生机,房子的外立面重新刷过白灰,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有一个女孩儿正提着水壶,背对着他们在院子里浇水。
朱春霞心头一震,“振海,那、、那女孩儿是不是梓萱”。
纳兰振海顺着朱春霞的目光看去,女孩儿的身影在树影间若隐若现。
“不可能吧,梓萱不是失踪好几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