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子哼了一声,“真当你老子这辈子是白混的,不说门生故吏,总还是有那么几个给老子面子的人,打听点消息算个屁”。
朱建成瘪了瘪嘴,“知道消息有什么用,您又帮上忙”。
朱老爷子叹了口气,“东北那片地方,黑恶势力盘踞多年,怎么扫都扫不干净,多少能人干将过去都被搞得焦头烂额无疾而终。这么难办的事交给他一个人去办,说实话,我心里面还真有点愧疚”。
“良心发现了”?朱建成半开玩笑地说道。
朱老爷子瞪了朱建成一眼,望着窗外的黑夜,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大义,也只有委屈他一个人了”。
朱建成问道:“如果他死了能进八、宝、山吗”?
面对朱建成的调侃,朱老爷子罕见地没有发脾气,“我只能保证,他要是活下来可以不被追究问罪”。
朱建成淡淡道:“他之前传递消息说柳家村有大量非法武装,其实可以动用jūn_duì 的”。
朱老爷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朱建成,“没有确凿证据就调动jūn_duì ,你当jūn_duì 是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终极目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黑恶势力,还有背后逐渐浮出水面的影子,那是一股不在国家控制范围内,却又不能一刀切根除的强大力量,必须得靠陆山民一步步牵引出更多的东西,动用jūn_duì 就彻底打乱了后续的进程”。
朱建成叹了口气,:“说白了就是影子的经济影响力和所代表的阶层不能轻易动,即便要动,这个锅也得让陆山民来背。老爷子,我知道您是个讲大义的人,但有时候我觉得吧,为了大多数的利益就牺牲掉某一个人的做法并不妥当”。
朱老爷子冷哼一声,“你懂个屁,没有当年我们那批少部分不要命的牺牲,会有你们今天的好日子过”!
朱建成掏了掏耳朵,“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我觉得吧,现在这个时代不应该有个人英雄主义,更不应该推崇舍小家为大家,大家都是人,人人平等才是根本”。
朱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睛四处寻找,习惯性地想找根棍子。
“你这个逆子,饭吃饱了撑着了,你能耐了!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大家哪有小家”!
朱建成见势不妙,赶紧说道:“老爷子您误会了,我是想说大家和小家并不矛盾,陆山民的事情未尝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嗯”?朱老爷子老眼冒出精光,“你什么意思”?!
朱建成认真地想了想,说道:“老爷子,我有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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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陆山民知道绿柳山庄的具体情况,就不会一点也不担心,而会非常的担心。
近百米没有任何遮挡物的空旷广场,探照灯无死角的交叉移动,高耸的围墙上密布火力,肉眼可见还有几挺重机枪,冲出去就是活靶子。
即便靠速度侥幸冲到城墙下也没用,进不去山庄内部就是死路一条。
海东青躲在一棵大柳树后,进退两难。
山庄内,柳泽阳和张忠辉站在十字路口上,左右为难。
柳泽阳着急的问道:“到底走哪个门,西昌还是北孝”?
张忠辉比他还着急,两个门之间隔着七八百米,搞错了就要命了。
“你让我再想想”。
柳泽阳急得直跺脚,“柳依依不蠢,再想她就该起疑心了”。
二人正在焦急之时,大地微微震颤,紧接着是一声巨响,村子的西南方向,火光冲天。
张忠辉赶紧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柳泽阳脸色苍白,“军火库,是村子里暗藏武器弹药的地方”。
张忠辉神色大变,他知道,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走,去西昌门”。
柳泽阳不明所以,以为是张忠辉得到了明确信号,一把拉起张忠辉扛在肩上,拔腿就往西昌门方向狂奔。
一口气跑到西昌门下,看见二十来个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守在门下,柳泽阳想死的心的都有了。
“莫云忠呢”?柳泽阳强作镇定的质问道。
为首的两人自然是认识柳泽阳,“大少爷,他在城墙上”。
柳泽阳不再理会,踏上阶梯就往城墙上走,张忠辉不是武道中人,这一路跑得气喘吁吁,扶着强大口喘着气跟着往上走。
城墙上,莫云忠正拿着望远镜望着绿柳两岸的柳树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太安静了,整个村子都是枪声,就绿柳河两岸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忠”!
莫云忠放下望远镜转过身,很是意外,“泽阳,你怎么来了”。
柳泽阳的眼睛从城墙上扫过,每个垛口处都有人架着枪,不禁又是一阵头大。
“整个村子都是枪声,我能不出来看看吗,现在情况怎样”!
莫云忠说道:“你放心,敌人不过是虚张声势,打不过来。即便打过来也没关系,他们连城墙根儿都碰不到”。
“那就好”。柳泽阳故作轻松的松了口气,心里面却是七上八下。接着又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莫云忠看了眼周围,又看了眼张忠辉,欲言又止。
柳泽阳说道:“他叫张忠辉,是我的心腹”。
莫云忠压低声音道:“泽阳,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所以我也不瞒你,刚才家主传话,说你在山庄四处逛逛可以,但不能让你参与山庄内任何防御任务”。
“什么”!柳泽阳勃然大怒,“狗xx的柳玉鹏,肯定是他在我姐面前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