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欧阳胜男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有些担心,也有些愤怒,明明可以等两人走后,跟上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处理掉,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陆山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打了个响指。
“你去把账结了”。
至此,欧阳胜男除了丫鬟之外,还多了两个新的职务,打手和土老财。
愤愤地结了账,路上,欧阳胜男忍不住问道:“你明明可以自己动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陆山民回头看了她一眼,像看白痴一样,“杀人犯法,有风险的,你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胆子太大了,哎,幸好有我帮你撑腰,否则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你呀,别一天对我横眉冷对,要懂得感恩”。
欧阳胜男恨得咬牙切齿,“卑鄙,无耻”!
海东青突然停下脚步,身上杀意顿起,“你再说一句试试”!
欧阳胜男感觉浑身发冷,一股霸道的气机直压心头,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回到脏乱差的小旅馆,看着房间里只有两张床,欧阳胜男眉头紧锁,她不想跟海东青一起睡,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准确的说是畏惧。
不过她想多了,陆山民怎么舍得让她跟海东青睡。海东青刚上床,他就猥琐地往她床上挤,结果被海东青一脚给踹下床。
陆山民揉着屁股,可怜巴巴地上了另外一张床上,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欧阳胜男洗完澡出来,怔怔地站在原地,小旅馆的床很小,海东青睡在正中间,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我睡哪里”?
海东青扔了一床棉被在地上,没有再理会她。
欧阳胜男敢怒而不敢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闷气,想来她也是东北黑、道响当当的人物,何曾想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时至半夜,床上响起陆山民轻微的鼾声,欧阳胜男的双眼渐渐变得冷厉,这个男人聪明狡诈、心狠手辣,还是个武道高手,这样的存在,对公子来说,必将是个极大的威胁。
腰间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只要把匕首插入他的心口,或是抹掉他的脖子,将会为公子除掉一个劲敌。
她的脑海中反复预演着杀死陆山民的手法,如此近的距离,对方又处于沉睡状态,她有把握在瞬间将匕首送进他的胸膛。
又看了眼海东青,她很强,但再强也不可能从熟睡中立马反应过来。
转头看了眼窗户,以她的境界,能够做到在一秒之内完成刺杀、跳窗,即便海东青醒过来,第一时间肯定是抢救陆山民,而不是追杀她。
窗户下面就是马路,旅馆门口停着好几辆摩托车,跳下去就是龙如大海。
预想中一切都很完美,几乎是毫无瑕疵。
再次看向海东青,黑夜中看不清她的样子,听声音,呼吸平稳、悠长,确实是睡着的样子。
她的手缓缓摸向腰间,握住了熟悉的刀柄。
正在她决定孤注一掷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从房门底部的光亮处,能看到黑影晃动。
门锁肉眼可见移动,木门出现一丝裂缝,缓缓的由外而内被人推开。
两个黑衣男人一手打着手电,一手反握匕首,猫着腰,轻手轻脚往里走。
当手电照在纳兰胜男脸上的时候,两人吓了一大跳,转身就往外跑。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这一动静,欧阳胜男哪里还敢对陆山民下手,心中的压抑的愤怒直冲上脑,哪里容得了两个杀手跑掉。
一步跨出门口,再一步就已经在走廊上追上了两人。
匕首划过,两人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站在走廊上,欧阳胜男转头看向开着的房门,再次陷入纠结。
跑,还是不跑?
最终,欧阳胜男还是选择了回去。
关好门,再次坐在凳子上,床上的两人仍然保持着之前的睡姿,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禁又有些后悔。
天刚微亮,陆山民睁开了眼睛,看见欧阳胜男端坐在凳子上,咦了一声,“我还以你为跑了呢”?
欧阳胜男顶着黑眼圈,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陆山民起床伸了个懒腰,“当丫鬟就要有当丫鬟的觉悟,赶紧打水伺候我洗漱”。
欧阳胜男恨得牙痒痒,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陆山民走到海东青床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海东青的睫毛,温柔的说道:“一夜没睡好吧,赶紧睡会儿,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刚走出卫生间的欧阳胜男后背发凉,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昨天晚上两个杀手突然闯入,否则,她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海东青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翻身背对着陆山民,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陆山民洗漱完毕,从行李箱里取出文房四宝,在简陋的桌子上铺开宣纸,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磨墨”!
欧阳胜男脸色发白,磨墨的手微微的颤抖。
陆山民提起毛笔,双眼微闭,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本是后山人,
偶作前堂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
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
海斗量福祸
论到囊中羞涩时,
怒指乾坤错
山中猎虎豹
下山猎功名,
山中道理黑白分明,
山外人心更胜猛虎,
人到中流击水
行至云起潮落
顾径苍翠
血满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