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秦家过了个好年。
这是往年无法想象。
一家人喜气洋洋。
穿着新衣的三郎,咬着年糕来到秦驰跟前,小声嘀咕道:“大哥,小叔能中进士吗?”
“你想他中,还是不想?”秦驰好笑询问。
三郎认真思考过后点头,“想吧!这中举了,咱家就好过了。”
秦驰应声道:“那是。”
宋锦听到二人说话,不由地挑了挑眉。
前世可没有这种好事。
这辈子因为大房活得好好的,再加上有她和秦驰从中作梗又推波助澜。让秦明松中举后为了名声,不得不惠及家人。
前世二房和三房被分出去,也只是各得二十亩地和一百两。
年初二,秦驰借着上香祈福的由头,大房一家去慈光寺上香,还要住上三五日。
实则就是去见赫连溥。
等回去秦家沟,没想到家里挺热闹的。
秦明松收拾箱笼要上京赶考,尚需一个人陪同,替他干一些琐事。
秦老头本想让老大陪同上京。
但大房一家去寺庙祈福还没回来,便想让老二或老三跟去。
这个差事斟酌过后,落到了秦老二头上。
陪同过去食宿花销是免不了,老刘氏居然只给一两银子,说不够让二房出。
秦老二给气笑了,“老四,这次是二哥对不住你了,还让娘给你买个随从吧。”
“二哥,我先跟娘说说。”
秦明松对于老刘氏的做法也是不赞同,临近出发的时候还要闹这么一出,换谁都是心堵,转而对老刘氏道:“娘,非要在儿子去赶考一事上添乱吗?”
老刘氏在此事上却很坚持,“四儿,娘算过了,一两银子足够了。这趟去赶考,来回两个月的时间,一文钱可以买两个馒头,一天给他吃六个馒头,两个月都不用花两百文。再说去客栈住大通铺,一晚上也就四文钱。按我的算法,来回一趟,一两银子还有结余呢。”
老刘氏确实是精打细算,又继续说道:“实在不够,他皮糙肉厚的,住宿就宿到马车上面,一天还能省下四文钱住宿费。”
秦驰和宋锦过来正好听到老刘氏算账。
宋锦那心态莫名。
反倒是秦驰有些好笑,忍不住出声道:“阿奶你这么算,想置小叔于何地?要知道上回小叔只是去了省府参加乡试就要了五十两,这次上京想必要的银子会更多吧。”
“如果按阿奶这样算,小叔回来也不用花一两。”宋锦半开玩笑的接茬。
老刘氏反驳,“四儿当然不一样。老二怎么能和四儿来比。”
“是无法比了,一个风光霁月,一个吃糠咽菜。”宋锦嗓音柔柔的,不急不燥,听得当事人的脸皮躁得慌。
从徽州去京师赶考。
走水道比较费时,需要三四个月,换作走官道大约需要十九天。
这连续赶路,还天天只吃馒头。
有时候计算是一回事,实行又是另一回事,此时外面卖的馒头,一文钱两个的那种,也不会是纯白面,还会掺杂着其他的粗粮,称不上好吃,只能算是充饥用的。
天天啃馒头,换作谁都受不住。
怪不得秦老二不乐意去了。
秦老头警告的目光看向老刘氏,“再去取二两银子出来给老二。”
“爹,我不想去了。”
秦老二是心寒。
在父母的眼里,他只适合做牛做马,再多的银子也抵不过亲娘那轻视的态度。
秦老头没办法,只能对秦老大吩咐道:“那就老大陪四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