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东流站在城头望月,今夜无雪,月明星稀。
马上就是腊月了,但很奇怪的,越近琅琊,反而感觉居然有了点燥热之意。但明明天气还是严寒,这种燥热与其说是热,不如说是水分缺失,极为干涸,导致连雪都没有了。
之世,很多常识已经和过往的认知有了差异,万东流知道这种战争有多危险,因为大家面对的对手已经不是人。….
当实力差距过大,人数便失去了意义,便如有百万之众,也挡不了泰山之崩。
赵长河一箭,黄河天堑便失去了意义,对方呢?只会傻乎乎地去和赵长河单挑不成?
对方很有可能会来这里,万东流隐隐有这种猜疑。
但他没有退缩无论是父仇,还是自幼的信仰,不允许他临阵退缩。
城墙忽然有点隐隐的摇晃,似是有地震。周围副将都是一凛:“少主,好像地震了?快下城头,去开阔之处……”
“们去吧。”万东流笑了笑慢慢从怀中摸出一张幽蓝的面具,戴在脸上。
将领们:“?”
万东流抬头望月,平静道:“夜帝麾下,二十八宿轸水蚓,见过荒殃阁下。”
空气一阵扭曲,荒殃骤然出现在虚空,倒是有些惊奇:“你该不会认为,我会看在夜帝的面子放你一马吧?”
万东流笑笑:“非也。”
“那你这是何意?”
“现在圣教君临天下,我们不需要藏了。面具能稍微提升一点实力与防御力。”
荒殃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要和我对敌?”
“虽然可能一招都接不下,总比等死像样。”
“难道你没想过可以投降?”
“没想过。”万东流平静地道:“当然,这面具还有另一个意义。”
“什么?”
“身为夜帝信徒,我想看看,尊神会不会来救我,的信仰究竟有没有意义。”
“哈……哈哈哈哈!”荒殃笑得前仰后合:“那就不用试了,你们家夜帝早就死了哈哈哈哈!”
万东流平静地道:“我不认为一个连青龙都打不过的魔神,有资格知道夜帝的生死。我怀疑你当年连面见夜帝的资格都没有。”
荒殃的笑容变成狰狞:“那你九泉之下,亲自问!”
“轰隆隆!”城墙骤然倾塌万东流落入城下,上方无数城墙石块轰然砸落,似要将他活埋。
万东流身躯左滑右拧,千钧一发地避开乱石,荒殃凌空而来,遮住了月色。
枯瘦的手掌就要拍落:“死吧,蚂蚁。”
话音未落,荒殃心中骤然一跳,那一掌还没来得及拍出去,忽然向边上猛地一扫。
一支金灿灿的箭矢无声无息地到了面前,恰好被这一拍震开。
“赵长河!”
荒殃猛回头,圆月之下,赵长河骑着飞马,举刀狂劈而下:“老子就知道,你们只有这点出息!”
万东流面具下的脸露出狂热的神情,包括他身后的其他四象教众,和正在被四象教传教的漕帮将士,眼里尽是狂热的光。
其实赵长河前来很正常,荒殃会觉得该来打万东流、万东流也预感到自己多半要挨揍,赵长河历来是个聪明人,他预估到了很正常,可不代表真是夜帝显灵。
但这真的太振奋人心了,万东流甚至都没想过赵长河有没有可能打输,毫不犹豫地率众飞奔城内,大喝道:“兰陵军马必在前来接受城防的路上!诸位随我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