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的反应让崔元央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该失望。
高兴的是他并不因为“换了个对象”就特别兴奋,反倒有些犹豫,至少说明其他女人在他心里地位并没有超过她崔元央。
失望的是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没什么效果了啊……
却见赵长河停下动作,低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出来……还是换回央央吧。”
崔元央只能继续演下去:“难道你不能现在结束?”
赵长河很是无奈:“大姐我现在是心魔状态,不是日常可以轻松自控的状态,这种时候能特么停下来说话已经很勉强了!要不你换央央出来,要不索性打晕我好了!”
崔元央“怒”道:“如果我都不呢!”
“爱打不打,我可继续了!”赵长河此刻情欲已经快烧晕了脑子,实在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想对方为什么不打晕自己,闷头继续。
崔元央想说的话都被冲回了肚子里,两眼翻白。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灵魂在两眼翻白,是气的。
强烈的刺激让飘渺迷糊醒转过来,就听到崔元央在演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赵长河以为已经和自己睡过了?
就不该让崔元央这浪蹄子接管身躯,一旦被她接管就必然要弄出幺蛾子!
现在麻烦可大了,就算杀了赵长河也改变不了他以为睡了自己的认知,并且这个认知也不算错,因为现在自己醒着!什么感觉都有!并且最大悲剧在于被弄得浑身提不起力气,勉力挣扎的力气实在扛不住赵长河这种猛虎的泰山压顶。
飘渺气得差点再晕过去一次,最悲剧的是想晕都晕不了,硬生生受着。
“崔元央!”在短暂可以发声的刹那,飘渺终于丢下了简短的狠话:“你给我记着!”
崔元央只剩嗯嗯啊啊的回答不出话来,心中却很想笑。
因为这姐姐能说话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对赵长河辟谣……
是因为辟谣也没有用吗?更坐实了她醒着?
这算什么事嘛……崔元央又想嗯又想笑,表情极度怪异。
那边尽情宣泄的赵长河可不知道内里发生了什么,他是真觉得心魔大大消退,于是更卖力了。
心魔当然会消退,本来就是想要得到飘渺的潜意识被波旬近距离的引发而成,既然得到了自然就消了。原本确实如飘渺判断的真做了反倒会沉沦,但古佛也没吹牛,佛门之法恰好对症,双管齐下就真的压了回去。
等到彻底结束,些许残余在佛门金色经文的辅助下渐渐消弭,除了心神极度疲惫像是受过一场重伤之外,别的已经恢复如常。
赵长河疲惫地看了眼怀中玉人,已经晕过去了,两个灵魂都是昏迷状态。
赵长河探查了一下并无大碍,明显只是太刺激导致的,总算吁了口气。临时唤出龙雀星河缭绕身边护卫,抱着妻子的身躯沉沉睡去,什么都懒得再想了。
“看来是真恢复了,居然能记得找我们护卫。”龙雀问星河:“他在警惕这里的和尚?我看和尚们没问题呀。”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在经过天魔幻境之后,疑心病加重是正常的。”星河想了想:“我觉得主要还是防备波旬,毕竟爸爸说了锁链绑着的只是主体。”
“长期呆在那种地方人会疯的,那些真伪我一个都没认出来。以前我对杀机感应很敏锐,但这种幻境连杀机都能完全遮掩,呜呜呜我感觉我才是杂鱼。”
星河道:“看不出来就全砍了便是,人有弱点才会被利用,没有弱点就没什么可入侵的。”
“不行啊,真是那些姨娘的话我也舍不得砍,我和杂鱼爸爸心意相通的……该不会你舍得吧?”
“我有什么舍不得?我和她们又没交情。”星河随口应着,心中闪过中途出现的夜无名那一场。
除了这一次之外,别的幻它都能察觉有些不对劲,唯独这一场没能察觉,以为真是夜无名。并且心中有些隐隐期待这两人好好碰面的场景,能把现在这种别扭的关系破冰。
但一切都是假的。
小星河很难得地出现了一种失望的情绪,并且有种憎恨,对波旬的……死骗子就该被小星河捅死。
所以说看似淡漠的星河也有弱点,唯一的弱点竟是夜无名。
用别人最在乎的东西来欺诈的天魔最是可耻可恨。
小星河在鼓着脸生闷气,龙雀兀自在边上道:“想不到真能用装成飘渺的方法解除心魔诶,爸爸现在以为自己和飘渺睡过觉了,之后会怎么样?”
星河实在不耐烦:“你好吵。”
龙雀道:“之前难道你不怕吗?”
星河更奇:“怕什么?怕波旬吗,波旬对我们又没用。”
“如果爸爸真的入魔,而飘渺那么强,不杀他也会跑,跑了的话那他身边……”
“你怕他发疯而死?”
“难道伱没想过其实他身边还有两个女人?”
“?”星河睁圆了清澈的大眼睛,想了半天没明白龙雀在说什么,哪来的女人,还两个?
正迷茫间,星河眼眸忽地转厉,剑气暴涨。与此同时龙雀刀芒亦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虚影扭曲着散去,果然是波旬又在趁机偷袭。刀剑之灵隔绝在外,弱化版的天魔幻境再也无法侵袭主人。
门外传来圆澄的声音:“波旬主体刚才被我们以秘法镇压,抽离了锁链,特来还给赵王。抽离之时可能有少许溢散,不知赵王这里是否受到侵袭?”
一个双马尾少女的虚影从屋中跳了出来:“给我吧。”
圆澄:“?”
这姑娘哪来的?
没等反应过来,小姑娘抓着锁链兴冲冲地回屋:“你回去吧,我爸爸在睡觉。”
爸爸……是不是某些方言对父亲的称呼?圆澄傻了眼,赵长河自己都没多大,怎么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玩得真花。
龙雀兴冲冲地闯进了星河剑里:“小星河给我绑一下,这东西好玩的!”
“滚。”星河一脚丫把龙雀踹出了家。
赵长河正在做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以前做梦梦见的对象都是夜无名,现在也知道那不是做梦,而是夜无名进入识海在对话罢了。而更早在穿越之前做的那些和人互砍的梦,也是夜无名布置出来的一种幻境,或者可以叫织梦,应该是通过这种方式筛选她想要的人。
这次似乎真的是梦,一场和上古飘渺的春梦,似乎发生在她洗澡入水之后。然后模模糊糊的,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很典型的普通人做梦的标志,但发生在赵长河这种神魂修行的人身上就很是奇怪。
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
转头一看,崔元央窝在他的肩头,随着他视线过来,眼眸也正好睁开,恰恰近在咫尺地对视在一起。
很快眼眸变得凶戾,浑身魔意冲天而起。
赵长河第一反应居然是护住了床板,不然怕是会塌。
飘渺一把掐住了赵长河的脖子:“你给我听着,昨晚不是我!”
赵长河回想起来也觉得暂停那会儿没敲晕自己有点不对劲,但心目中的崔元央也不像是能伪装飘渺的人啊,那气质语调差异实在太大了……而且后来感受过她的挣扎,虽然被自己镇压了,可央央真没那么大力……
总体上还是认为那真是飘渺,本来她带自己进后院就有很强烈的以身做药的暗示,现在不认当然是面子放不下而已。
既然人家面皮放不下,那就先哄着。赵长河很快举手投降:“好好好,不是你。但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