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赵长河并没有真趁机乱亲乱摸,少了接触,那巫法和他产生的化学反应终究没催动到极限。夜无名情欲燃烧,倒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抗力,正在暗自抵抗排解,默默凝聚力量,等着他扑上来时给他一记狠的。
结果却听到了这样的一句,夜无名本来就有点混乱的cpu直接被说宕机了。
他不趁着这种万古难逢的良机轻薄,倒说起了这个?
三媒六聘?你在说什么啊?
过了好半天,夜无名才不可思议地开口:“你……给我下聘?”
赵长河没好气道:“我对你的心思全世界都知道,难不成你以为我真要用强还是怎么的?你若觉得可以用下聘问采的方式解决,那我当然会做。”
是吗……我若觉得可以下聘,他真会这么做吗?
不行了,情欲焚身,思路混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总觉得这莫名产生的、本不该属于自己两人应有的对话,一定有哪不对,却一时想不出问题在哪。
正混乱间,赵长河又补了一句:“不过……瞎瞎……”
夜无名组织不起的语言也不用组织了,喘息着抬头看他。
“所谓我对你的心思全世界都知道,但或许全世界都想得不对,包括你自己。”赵长河再度挑起她的下巴:“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对只是因为欲望?”
混账东西又挑我下巴!
夜无名暗自咬牙内里死命排解巫法,面上眼神不屈地瞪着赵长河,传达出“难道不是吗?”的意味。
难道不是么?即使不纯是色欲,也有很严重的征服欲吧。我能不懂你?
要不是因为那点精虫,你现在在干嘛?靠得那么近,说话的呼气就呼在脸上,下巴被轻佻地挑着,你以为在逛窑子吗!
赵长河看懂了她的眼神,轻声叹了口气:“真以为我就为了这个,拿自己的命护你,导致自己沉睡三十年?”
夜无名眼眸微动。
赵长河低声道:“或者你认为,我那只不过是为了坏你好事?或者是认为,是因为我本就存有散命重修的念头,趁势就那么做了?”
夜无名终于说话了:“难道不是?”
“是吧……你是这么想的,所以从没对那一箭起过任何表示……我就知道。”赵长河捏着她的下巴,冷冷道:“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夜无名的巫法效果越来越淡,已经到了快要解决的边缘,身上的力量越来越恢复。
她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蓄势待发,就准备给赵长河一记狠的。
结果听了这句,手掌虚悬未动,有些出神地没有回话。
“三年相处的情分,在你眼里一钱不值。数次合作对敌在你眼里只是达成目标的必须。”赵长河怒道:“你夜无名心无情义,淡漠高悬,我赵长河不是!”
夜无名呆滞地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在说不止有欲,是有情?
你在开什么玩笑?想用甜言蜜语那套是吧,当我是九幽呢?
“异乡异客,没有能说乡音的人,没有能玩梗的朋友。”赵长河慢慢道:“初临贵地时,与迟迟相濡以沫,她都不能……在这世上能这样的,只有你和老夏。我和老夏分歧很大本来的走向该会是敌对,却始终起不了敌意,无非是这个缘故。他对我另眼相待,也是这个缘故,他眼中谁都是npc,唯你我不是……老夏都如此,我呢?你知不知道和你对话时可以恣意说着那些只有你我才懂的词语,是什么感受?”
夜无名怔怔地看着他,还是没回答。
“虽然这本来就是你造成的……但老夏走后,你便是唯一。我对你再有气,也不会轻易看着你去死。”赵长河说着,撇开她的下巴:“按霸总文的说法,你欠我的,没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夜无名被撇开了脸,心中怪异已极。
明明这撇开下巴的动作很侮辱,却又不恼怒。明明他这句话应该挺搞笑的……可笑不出来。
巫法的余韵依旧影响着身与心,随着他的话语正在悸动。
“三年相处,你不在乎,我在乎。携手对敌,你觉平常,我说要紧。嫌你教我的东西没三句,那也是教了……我有今日,离不开你的引导。”赵长河淡淡道:“我不知道有情无情,但我知道你我之间不是用欲字可以概括得了的……”
夜无名还是不说话。
赵长河已经看出来了,这厮不说话并不是真被情欲烧傻了,而是主要精力用于排解巫法,不想分心组织语言。
但他还是低估了夜无名,没有想到这时候巫法对夜无名的影响已经很轻微了,并不影响思路,可却还是没有说话……这意味着什么。
赵长河也不细究,就当她是被烧傻了,继续道:“你要三媒六聘,我也不知道你会缺什么,需要我给什么……夜帝之位是你的,天道现在也是你,就连我手上的戒指都是你的,我没有任何可以给你的东西。如果有,那就是完成你的夙愿,把两个纪元的布置彻底了结。到那时候,算不算以江山为聘,看你怎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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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名正待说什么,神色忽变。
夜宫忽地传来隐隐的震感,似有时空被撕裂般的错觉。
赵长河神色也变了,豁然起身:“居然找上来了……该不会是因为你的虚弱导致的时空外泄?”
天书世界是被夜无名藏匿在虚空之中的,一般情况下很难被找到具体所在。原天道都无法从外部确认具体坐标,只能通过之前残留在内部的魔意去夺取星河,从内部破界。
夜无名与天书一体,一旦她陷入虚弱,这种遮掩藏匿就可能会有短暂的破绽,可能有一点外泄。
所以原本大家都认为,在天道决战之前不宜和夜无名撕破脸,万一打起来可能被外敌钻了空子……但大家却没想到区区几分钟的情欲都会被钻空子……正常来说这一会儿的事情而已,天道人都不知道在哪,宇宙茫茫,哪有可能会恰好感知到这位置有点小变故?
如果连这都有变故,那万一真的好上了,做起爱做的事来,那情欲烧得可一个时辰打不住,是不是都不敢做了……没那道理。
夜无名肃然抬头看了一眼,摇头道:“那点事不至于外泄……只是赶巧了,告诉她们不用自责。”
赵长河:“……”
你人还怪好嘞……
夜无名嘲讽地笑笑:“说不定我反倒要感谢,阻止了你接下去可能的趁热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