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李娴韵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耶律焱才收敛起笑容,回身坐上马车,淡声说道:“去勤政殿。”
“是!”
幽兰走在李娴韵的身侧,后面是跟随的侍女和内侍。
她看着李娴韵绯红的小脸儿,问道:“主子,您脸这般红,不是不舒服?”
李娴韵抬起素白的小手,摸了摸细嫩的脸颊,笑道:“可能是热的了。”
幽兰看着萧瑟的秋风卷起残叶,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天越发寒冷起来。
主子怎么说热呢?好奇怪。
李娴韵回到内室。
幽兰很有眼力见的将药箱拿到梳妆台跟前,放在桌案上。
李娴韵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来,用食指沾了一些药膏,扬起下巴,对着镜子准备擦药,看着伤口不觉愣住了。
伤口寸余,只是破了一点皮,眼下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了。
当时她以为伤口有些深,所以才问耶律焱会不会留疤。
这都要好了,怎么会留疤?
不过她还是抹了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连日里被耶律焱折腾,好久没有睡过完整觉了,今日偷得半日闲,刚好可以美美睡一觉。
天底下没有比睡觉更舒服的事情了。
看李娴韵净了手脱衣服,幽兰将药箱放进柜子里,说道:“主子,您还没有用午膳。”
“不饿,等睡醒了再吃吧。”
幽兰上前一步,焦急道:“那怎么行?若是被可汗知道您不按时吃饭,定然又要训斥奴婢了。”
耶律焱对李娴韵特别关心,管得也特别宽,发现李娴韵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也不敢训斥李娴韵,只敢训斥她身边的侍女,颇有“指桑骂槐”之感。
幽兰因此被耶律焱训斥了好几回,都有阴影了。
“等可汗回来,本妃跟他说,不让他说你。”
李娴韵打了个哈欠,自顾自脱衣。
本以为嫁给耶律焱以后会自在很多,没想到耶律焱竟比她的母妃管得还宽,而且比她母妃还要啰嗦。
跟耶律焱成婚也就只有睡懒觉和床笫之间的好处了。
床笫之间的好处??!!
李娴韵不觉脸红,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种事难道也会让人上瘾不成?
确实……会上瘾。
李娴韵得到肯定答案之后,臊得不行。
幽兰在李娴韵身边满面凄苦。
“主子,可汗回来的时候,您定然还在睡觉,根本没有办法给奴婢撑腰,还不是要挨骂?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吧?”
李娴韵轻叹,耶律焱知道她心软,拿她没有办法,惯会拿她身边的人约束她。
实在是可恶。
“好吧,传膳,”李娴韵说着向暖阁走去,“把饭端到暖阁来。”
幽兰欣喜,“多谢主子怜惜。”
她说完赶紧让人传膳了。
李娴韵草草吃了几口饭,便爬上了床,伸开被子盖住自己,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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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两个守门的小厮,一个正坐在门内台阶上打盹儿,另一个则坐在台阶上托腮看着树梢上跳跃的几只小麻雀。
正午的阳光穿过老槐树落在当院里面,在地上留下道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