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吃过饭之后便在南城门等候了,一直等到了晚上。
他们都迫切地想见到他们那位关爱子民,为江山呕心沥血,却被抢了皇后,蒙受屈辱的可怜帝王。
契丹一连攻破了后梁边塞好几座城池,势如破竹,眼下大军已然横陈在衡州城外。
虽然衡州地处天险,固若金汤,但是战争的阴云依旧笼罩在百姓们的心头。
不过,现在好了。
皇帝来到衡州亲自指挥战斗。
衡州有救了,他们就不用再流离失所了。
百姓们之前的惶惶不安也慢慢如烟雾被朝阳蒸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寒透过棉靴,没有一点儿温度。
极远处可见黑影绰绰。
人群瞬时开始骚动起来——终于是盼来了。
马匹、车轮声在这暗夜中渐渐嘈杂清晰。
人群因为帝王的威严渐渐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些伦理纲常早已经融入了百姓们的血液之中,言传身教,代代相传。
队伍稍微靠前的位置一辆气派威严的轿辇尤其地引人注目——正是后梁那位年轻皇帝的帝辇。
慕容策的车马还没有行到近前,便有人高喊:“跪!”
声音如洪钟。
官员和百姓们齐齐跪下,不敢动,不敢抬眼一睹天颜。
慕容策拉开车窗,掀开帘子一角,看了一眼跪拜着的官员百姓。
他目光深幽,想到了那个可能睡在耶律焱臂弯的女人,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觉握紧了拳头。
傻女人,跟了他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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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焱能给他的荣宠,他能十倍百倍地给她。
况且,耶律焱十岁便被送入了战场,读的书都是兵书,那些花前月下的书应该看都没有看过,如此死板刻薄的莽汉,哪里会有他明白她的心意,哪有他对她温柔?
想到这些,那种难以抑制的烦躁和醋意再次涌上心头,就好像刀刃一样一点点撕裂着他的心。
慕容策松开手,窗帘扫落下来,尾端坠着的珠玉发出清脆的声音。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进入衡州。
将士们穿着甲胄,锋利的刀刃在月下发出寒光。
这些杀人的利器,甚是迫人。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象征着皇权尊贵的帝辇没有去恢弘的官邸,而是直接去了北城门。
队伍其他分支则进入相应的营地驻扎。
慕容策带着主要将领登上了北城门高高的城楼。
城楼和城墙由硕大坚硬的石块堆砌而成。
登上城楼,上面别有洞天。
城墙上面有三十多米宽供人行走的通道,通道的两边是供士兵防卫的墙垛,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整齐划一。
高的墙垛上还有了望口,既可以观测敌人,又可以保护自身。
通道围绕着衡州城四周,便于将领们调兵遣将。
城门上面的平地甚是宽广,除了建造的城楼,在城楼的后面还有放置兵器或者杂物的一排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