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年眯起眸,将大衣从容穿上,呼吸中多了三分若有若无的清新洗衣粉的味道,是干净柠檬香,残留在表面上,和她身上的气息有些相近,交融。
面料精致昂贵,很衬他,黑大衣和白衬衫相映,领带一丝不苟,双腿笔直而修长,西装裤下露出有些清癯的脚踝,骨感分明,颜色冷白。
纪柠安捧着他的西装在怀里,下巴下意识的抵在西装上。
看了好几眼,弯起眉眼,像是偷了腥的奶猫,笑得时候露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
“好看哦。”
有的人真的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仅仅站在那里就有韩剧海报的质感,随便一眼都是电影画面。
时景年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听到女孩子直白软糯的话,低着眼眉的轮廓看她,黑色短碎发下睫羽鸦青,鼻梁高挺:“是吗,那就不换了。”
这个角度实在是要命,纪柠安心跳漏了半拍,指尖陷入西装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耳根处有些红了。
“那西装我给你挂衣架上?”
他微微点了头。
衣架有些高,她踮了脚才放上去,衣袖随着动作往下滑,腕间奶白,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小会儿,下午还有课,便轻快说:“我先走了。”
“嗯。”
说着,纪柠安压根没敢看对方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具有蛊惑力了,像是她在书里读到从苗疆惑人心的蛊毒。
他待人接物方面惯于直视审判,没有一丁点多余的意味,偏生那样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冷淡中透着莫名的诱人,让人很想把他从冷漠宁静的神坛上拉下来。
女生迈过门槛的时候,步子有些急,踉跄了下。
身后传来清冷沉稳的声音:“小心。”
加冰的威士忌,慵懒的爵士乐,零下二十七度的凛冬,很好来形容那样的声线。
纪柠安背对着他,从耳垂红到颈项,绯色烧灼似的蔓延,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谢谢,逃也似的走了。
时景年轻叩了叩桌面,收回目光,在她走后,重新回了会议室。
“时教授,私事处理完了?”旁边的教师小声问。
时景年从容坐下,态度坦荡,看向荧幕的眼神不蕴含什么情绪。
“你怎么还换了身衣服?”教师这才发现他身上原本的西装换了,惊讶问。
时景年思忖片刻,念及纪柠安说过的话,于是答:“好看。”
“???”
…
纪柠安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郑绮菱的消息,她回了一句没关系。
成为团支书后确实很忙,也不像是之前军训那么放松,纪柠安每天跑着办公室、社团、图书馆,时间倒也很充实。
偶尔会在美术院碰到时景年,她站在三楼楼梯间,正在往上走,而那人从四楼下来,白衬衫清冷,戴着金丝眼镜。
楼道间的阳光正好,窗户打开了,光线穿过了一栋栋教学楼落进来,朦胧的斑驳。
纪柠安跟每个大学生一样,穿着卫衣抱着书,头发扎了起来,青涩又干净,充满青春的朝气和对未来的向往,仰起头看着楼上的人,清脆打招呼:“时教授!”
时景年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身上,架在鼻梁上的镜片折射着微光,颔首。
就这样,擦肩而过。
纪柠安下课后已是下午两点多,和朋友分开后,难得有空闲时间,一个人坐在操场上,给时薇发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