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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柠安再次见到时景年,是在周五离校的下午,当时下了细细密密的小雨,雨雾连绵缱绻,他撑着一把伞站在校园小径中,如竹如梅,清风月白。
“时教授。”女孩子冒冒失失的从小雨中跑出来,冲到他面前,险些刹不住车的撞入怀中,声音脆生生的。
时景年眉梢温柔一寸,宛若春雾盛开的白玫瑰,伞面自然向她倾泻,抬手替她抹去了鼻尖上的雨珠:“下次别这么冒失,小心着凉。”
温度微凉,像拂面的风,她眨了眨眼,乖乖点头:“你怎么来京大了?”
他答:“来接你放学。”
纪柠安仰头看着脑袋上的黑色雨伞,指尖牵住了他衬衫的衣袖,“好呀,那我们走吧。”
时景年向她靠近。
两人共撑着一把伞,走过缠绵烟雨,走过校园小径。
远处是天青色的天。
纪柠安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几次都没有声音。
“柠安,我辞职并非意气用事,你不必替我担心。”他看出她心中所想,声音清润,跟她说。cascoo
纪柠安低头盯着脚尖:“谁担心你了……”
“嗯,你没担心。”时景年帮她掩耳盗铃,唇角有浅浅的笑,“是我想和你说,我会对我的人生负责,也会慎重对待你。”
纪柠安脸慢慢红了,幸而在冰凉雨丝下,看的不太清楚。
什么古板教授,明明超级会说情话!!
晚饭,纪柠安家中多了一副碗筷。
时景年坐在纪柠安的身旁,纪父纪母坐在他们对面。
纪父看着这一幕,感觉不太对:“景年……我们换下位置。”
纪柠安看过去,眼睛微微睁大:“这不是坐的挺好的吗?”
挺好是挺好,可是纪父突然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后来想想,就算是换了位置,好像也不太对劲,只好作罢。
纪柠安咬着筷子尖,低低的笑,慢吞吞的夹着米粒。
“你好好吃饭。”纪父严肃对她说,“咋这么大个人左手不会用了?”
“……”
“也许是作画累了。”时景年替她解释一句。
“嗯嗯。”纪柠安认真附和。
纪父:“……”
不妙。
不妙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纪柠安小声问他:“你发烧好了吗?”
她周一到周五一直在京大,也不能回来看看。
时景年倾身听她的话,用气音回答她:“好了。”
纪柠安声音轻轻的:“那就好。”
纪父:“柠安,说话不要吃饭,吃饭不要说话。”
晚上的时候,纪父和纪母躺在一张床上,纪父翻来覆去睡不着,忧心忡忡的跟纪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