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看的再清楚些,青年却在这时出声。
“公主再往前走,微臣只好亲自请您出去。”
苏卿安脚步顿住。
看到他搁置在旁的佩剑,纯黑色的剑柄,森寒冷硬。
“此番多叨扰将军。”苏卿安没再上前,谦逊道,“愿在半月后宫宴上为将军赔罪。”
“来日见。”
她微微一笑,转身退了出去。
身后响起冷淡声音。
“公主日后,不必再来。”
苏卿安脚步微止,轻哂,推门走了出去,外面仍然是刺眼的阳光,身后是阴寒的冰凉。
她掩下眸中重重墨色。
真是疯了……怎么会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想到一起。
岑舟已经在三年前消失,日后死生不相见。
苏卿安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回头深深看了阁楼一眼。
阁楼仍是昏暗而寂静的,回声仿佛还未消散。
偌大的山水画屏风后,修长身影终于松开了拿着酒盏的手。
酒盏放在桌上,残留下清晰极重的指痕。
昏暗中露出半张冷峻的脸,线条是从战场中走出来的凌厉,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左耳后有一道疤痕。
那双眼睛中,装着远方的风霜孤凉。
苏卿安回到公主府,若素还紧张的问:“定远将军没对您做什么吧?”
“他还能吃了我不成?”苏卿安莞尔,“瞧把你吓成这样。”
“这人应该是个难啃的硬骨头,还得从长计议。”苏卿安想,目前拴住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谁都想嫁,她这边的人,棘手。
今天的小灰异常兴奋,苏卿安刚回来就扑到了她的身上,死命黏着人。
“往常也不见你这么殷勤。”苏卿安揉了揉狼犬毛茸茸的脑袋。
“嗷!”
“嗷!”
小灰急切的叫,一个劲往苏卿安怀里拱,不停嗅着什么气味。
说来。
畜生倒比人长情。
苏卿安这三年都没怎么去过西楼,它倒是天天往那打转。
“你想他吗?”苏卿安低着头,“他不会回来的。”
“嗷!”
苏卿安想。
岑舟要恨死她了。
也不知为何,苏卿安有些心神不宁。
祁楼几次欲言又止,还是没说话。
都已经把人祸害惨了,这三年黑化值高居100,这还怎么降?
养生壶生气到开始罢工。
哼!
定北将军府。
“哟!”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大步走进来,温其如玉,又落拓爽朗,声音带着戏谑的笑,“这京都人人都想见上一面的少将军,怎么一个人在府里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