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前三个月,最容易流产。
邵向露打的是她的孩子留不住,尚琰的孩子也别想留下的主意。
当年尚琰怒急攻心,确实险些流产,即使保住了,后来孕期也是情绪不稳定卧床保胎,强撑着把裴绪砚生下来。
从此再不能怀孕,甚至长达五年的时间,身体虚弱从事不了舞蹈工作,拜遍名医才慢慢调养过来。
这些事不能当做没发生,当年的血历历在目。
现在邵庭彬要踏进裴家的门槛,管裴桓尚琰喊着爸妈。
裴绪砚一拳狠力砸在了邵庭彬脸上,力道半分没收,狠辣暴力,连手背青筋突起,冷笑道。
“你问问你妈,贱不贱。”
“砰!”的一声。
邵庭彬不甘示弱,打了回去:“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我妈!”
裴绪砚偏了下头,舔掉唇角的血,眼底淡的刺骨,像三九天,冰凌直扎到人的心脏。
裴绪砚打架狠,而且会打。所有极限运动都是枯燥生活中的调味剂,从那以后,就没有老师再敢教过裴绪砚,按别人的话说,他打的不是架,是玩命。
平日里小打小闹,看不出什么来,直到现在真正被激起了怒火,在心底焚烧的旺盛,才露出端倪,屈膝狠狠顶在了邵庭彬胃部,把他往旁边松树上摔过去,又一拳砸下去!
没留手。
玩的就是见血。
邵庭彬也硬气,半分弱不肯示,抓到机会就还手,堆积在心中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恨意完全在此刻爆发。
“裴绪砚,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他仰头,眸底血红,是永远灰蒙蒙的夜空,讥讽和挑衅在里面翻滚,“只要你离开柒安,我就永远离开裴家,怎么样?”
“对裴少来讲,很划算吧,啊?”
松树枝头堆积的雪哗啦啊砸落下来,落在男人的肩膀上,侧脸沉在将黑的天里,影影绰绰,难辨其意。
他短促的笑了声,喉咙中溢出来一个音节。
“好。”
随后是重重一个过肩摔,指骨强劲狠戾,侧脸英挺使人畏:“好你妈!”
周围从男生宿舍进进出出的人都被吓坏了,匆忙上去拉架,没用,六亲不认。
地上还有血迹渗人。
柒安是在这时候过来的,一路上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却看到毫无预兆的画面。
被打的——是邵庭彬。
劣势、下风、不服输,白衬衫也狼狈。
轰然,柒安脑袋中紧绷着的弦断裂,一颗心坠入谷底。cascoo
“裴绪砚!”她冲上前,死死拦住裴绪砚,挡在邵庭彬面前,按他的手,声音惊惧,“你干什么!你要把人打死了!”
昏沉的夜幕下,她被吓坏了,小脸煞白,楚楚可怜,脸上急切的不行,担心,担心谁?
“让开。”裴绪砚寒声,甩她的手。
她身体踉跄,却不躲,不让他打,眼圈是红的。
女孩身体往后倒的时候,裴绪砚下意识收了力道。
拉扯间,有一拳狠狠砸在了裴绪砚脸上,嘴角青紫,破了皮,口腔中尝到了血的铜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