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辫长长的一段讲述后停了一下,嘲讽的笑了笑道:“说了你都不敢相信,那些村民过去后,全都嚷嚷着要用火烧死那爷孙俩,要知道,他们是几十年的村乡。”
我道:“瘟疫应该害死了不少人,在死亡面前,人都是自私的。”
毛小辫摇头冷笑,没有纠结这件事,继续道:“当时我就在想,村民们这样,都是因为大师父说是他们带去了瘟疫。于是我不停的求大师父,让他说句话。然而大师父一声不吭。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小女孩的眼神,每一次想起来,心都会疼得难受。”
童年的无奈,往往会伴随人的一生。
像我一样,自从我娘死后,我一听到流水的声音就会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根本无法克服。
我见毛小辫情绪低落,岔开话题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毛小辫也不想在回忆下去,勉强的笑了笑道:“还能怎么样,村民点燃了木屋,老头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站在大火里,但那小女孩,在大火焚烧过去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散成无数的光点,变成了成千上万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走了。”
陈二皮道:“那是蛊身,常人很难理解,但厉害的蛊师能做到。”
由蛊组成的肉身?
我还真想象不出来,而且在村子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人发现,重要的是毛小辫和小女孩朝夕相处,竟然也没发现,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过既然能做到这一步,组成一把能杀人的镰刀,也就不足为奇了。
毛小辫的故事讲完,我心里的困惑也解开了。
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至于后面的事,我很想问,只不过见毛小辫是真的伤感,我也只能打住,结果一旁的看不见听得入神,问道:“毛哥哥,后来呢?”
毛小辫抽出腰间的电筒,站起来道:“后来大火灭了,人们进去后发现那老头子是一具石偶,石材里携带着瘟疫病毒,后面的事,都是大师父处理,我也没问。但我相信,那小女孩不是坏人,瘟疫的事,是一个意外,否则村里的人早就死绝了,等不到我们去。”
说完,毛小辫打开手电道:“你们兄妹两在这里休息,我和二皮先进去探探路。”
毛小辫和陈二皮走后,看不见依偎过来,还在纠结那个故事,问我道:“哥哥,你说那个小女孩死了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道:“毛小辫不是说她化蝶了吗?那只是蛊身,至于本人肯定还活着,只是是男是女,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说的话有些不好听,可事实就是如此。
后续肯定还有一些事,包括那蛊师为什么会幻出一个小女孩等等。
可惜,当时的毛小辫肯定是伤心坏了,没有问他师父。
我抱着尸犼靠着眯了一会,体内的尸气也就被吸得干干净净,我奖励了尸犼一张黄符,然后让看不见用木气配合木灯开始修复血肉。
看不见是木精本体,说她是个小精灵都不为过,强大的修复能力,也是我这一次敢于冒险的底牌。
十多分钟过去,我的皮肤就看不出水肿了,只是还有些发红,见毛小辫他们还没回来,我收了五行木灯起身道:“我们过去看看!”
毛小辫他们离开的时候都背着包,这不是说他们要跑路,而是在陌生的环境里,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散,包里又都是食物和水,都要随身携带。
我收了岩壁上挂着荧光灯,把它挂在看不见背包上,我背上也挂了一个,这样在黑暗中我能随时看到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