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杜超心腹的陪伴下，站在酆都中央最高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只不过这里的色调，永远都是幽蓝和灰白色，单调得如同没有色彩。
见我看向远方，没有说话。
杜超的心腹也选择了沉默，安静的陪着。
我想了很远。
也想起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能力不大，可权力大。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走的每一步，而我走的每一步，都决定着他们的未来。
这种感觉……
像是在心里压着一座大山。
“小子，前面打得热火朝天，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发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杜超的心腹吓了一跳。我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疯三，两人才松了口气。
见他出来，我急忙起身道：“三叔，阵法解开了？”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解开了阵法，那么先不说后续去九幽方便了很多，就是这场战争，也不在会有悬念，甚至是可以提前结束，不用死那么多的阴兵和玄世界的弟子。
然而疯三轻叹一声，坐到我旁边道：“我遇到了和你一样的问题。难以选择，不，是不敢选择。”
我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小小一个酆都隐藏的阵法，有那么玄奥？”
疯三道：“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随着深入的了解，才发现它涉及了阴阳两界的法则，动了它，恐怕会引起巨变，或许会打开一个新的世界，又或许，是毁灭。”
我沉默了，想起了师父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殊途同归。
阵法也好，打神鞭也好，又或者是没有见过的六道轮回也好，它们最终之向的东西，都只有一个。
天到法则。
我很快平静下来，问道：“难不成，我们的存在，真的被天道不容吗？”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此刻的疯三，眼里透着迷茫，哪怕是在放一个精妙的阵法在他面前，似乎也换不起他眼里的兴奋。
这种茫然，是触及尽头后，看不到希望的茫然。
不过就在我也要跟着陷入进去的时候，疯三的眼神再次变得狂热道：“拿下这场战争，你去九幽，我去看看六道轮回，看看这条路，最后是不是真的汇聚到一个点，无法突破。”
一个能在一条路上走到极致的人，心智比我坚定得多，也正因如此，但他陷入迷茫的时候，也才会把我拉入那个深渊。
但我是被他拉入，所以他清醒过来的瞬间，我也跟着清醒过来。
我咬了一下舌头，起身道：“今晚应该能分出胜负，只要我们这边把七殿的强者或是合魔消耗得差不多，钟馗他们就会出手。”
疯三道：“如此最好。如果江河汇流，到时候我们就做个选择，打开看了一看。这个世界，已经让人感到乏味。”
我自己都有这样的感觉，大师兄和疯三他们只会更加强烈。
只不过真的要做那个选择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愿意？
毕竟，活够的只是他们。
我们呢？
我们的人生，似乎还没有陷入循环和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