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
李居左这个时候才发现手里还拿着林晧然的官牒,手不由得抖动起来,但又是强压着颤抖,双手捧着官牒想要还回去。
林福倒是没有为难他,便是伸手接过官牒,小心地保管妥当。
“下官东昌知府王茂林拜见少宗伯!”
王茂林心里亦是产生了一股恐惧感,只是经历更多风雨,当即恭恭敬敬地上前参拜道。
他当真有眼不识泰山,堂堂的礼部左侍郎站在眼前,他刚刚竟然忽略了。更为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想着庇护一位小小的洛阳府同知,想要对这帮人进行严惩。
一众官员纷纷跟随着王茂林进行参拜,那一大帮捕快和围观者得知林晧然的身份,亦是如推金山倒玉柱朝着林晧然跪了下去。
林晧然平静地面对着这个大动静,却是对着仍然站立着的贵公子怒斥道:“我的官船并没有任何不妥,倒是你等强行插队在先,用板凳砸伤我的门生滋事在后,现今竟然到官府颠倒是非黑白,当真以为这世道没有王法了吗?”
贵公子几近被林晧然指着鼻子怒斥,但却是不敢吭声,额头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子。
他本以为对方并没有什么来头,便想要进行打击报复,却不想抓着一条不起眼的尾巴,结果强行揪出一头露出獠牙的雄狮。
林晧然看着这位贵公子竟然吓得瑟瑟发抖,便是望向跪在地上的陈溥询问道:“陈同知,此子是何人?是什么来头?”
虽然他不惧怕于任何人,但亦不想跟某位大佬结了恨怨而不自知,故而亦想知道这位贵公子是什么来头,为何会如此的嚣张。
“下……下官……”
陈溥低着头跪在那里,整个身子竟然颤抖起来,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却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咦?
王茂林和李居左扭头望向了陈溥,当即感到了这个事情有古怪。按说,这个贵公子应该有些身份才对,但为何陈溥不敢说出来呢?
蒙诏和王时举看到这一幕,亦是意外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显然这个贵公子的身份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根本见不得光。
林晧然若有所思地望了缩头乌龟般的贵公子,却是没有追究下去,亦是没有暴怒如雷,而是对着王茂林和李居左告诫道:“王知府,李同知,本官希望你们二人今后遇事能秉公决断,而不是官官相护。”
“下官谨尊部堂大人教诲!”王茂林和李居左如蒙大赦,当即进行表态道。
林晧然看着陈溥还在那里闭口不言,而贵公子则是显得害怕的模样,便是面无表情地吩咐道:“王知府,本官受冲撞之事可以既往不究,我门生的伤不重亦可以网开一面,但往来人员的身份务必要核实清楚!”
陈溥当即面如土色,而贵公子往日的嚣张不见一丝踪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给这位礼部左侍郎揪着这一点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