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宁江显得毫不畏惧地回应,又是望向台下的将士道:“你们或许还在想,城内的大人会跟你们妥协,甚至会给你们免死券!只是刚刚我已经说过,此次跟五年前的情况不同,而且……城内的大人其实作不了主!”
“你放狗屁!城内的南京兵部尚书和魏国公,为何做不得主?”朱贵往地上吐了口沫,显得恶恨恨地说道。
众将士已然是被宁江的话所吸引,亦是纷纷疑惑地望向了宁江,不明白宁江会如此笃定地说出这番话。
宁江如同一个智者般,显得无畏无惧地说道:“我的老师是当朝次辅吴山,我的师兄是当朝户部尚书林晧然,更有着诸多一心改变大明弊政的志同道合的同僚。今天我既然已经在这里表明了态度,不说南京兵部尚书和魏国公还敢不敢跟你们做出荒唐的协商,这个协商方案亦是不会得到朝廷的认可!”顿了顿,他又是扫视台下的将士道:“我再强调一遍,此次跟五年前不同,你们是逾期不归的逃军,是在此聚众造反的叛军!当下你们只有一条路,按着朝廷的命令迅速返回原籍,本官可以向朝廷求情不追究尔等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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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众将士的心顿时慌了,他们之所以选择兵变,正是希望得到五年前的待遇。只是宁江帮着他们详细地剖析,此次跟五年前那一次不同了,甚至他们很可能真的沦为反贼。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和收益,如果真如宁江所分析的这般,返回原籍无疑才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朱贵愤怒地上前,一把狠狠地揪着宁江的衣襟威胁着道:“宁大人,好一张利嘴,那末将是不是要多谢宁大人网开一面了?”
“你不行!你强抢民女,此等行径乃知法犯法,当以军法处置!”宁江面对着死亡的威胁,却是坚定着态度地回应道。
他的理念便是“法不容情”,更没有讨价还价之法。对于这个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的朱贵,在他的心里没有半点的商量可言,已然是要接受律法的制裁。
陈良玉抬头望向了宁江,明亮的大眼睛中有着一丝情愫在涌动。
朱贵当真是怒了,望着宁江凶相毕露地道:“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行,地狱无路你闯进来!我现在便了结于你,待到城内的大人跟我签了协议,看这个朝堂谁会为你鸣不平!”
“朱贵,切勿要冲动,此事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吧!”台下的一名将领生怕朱贵真将人斩了,当即急忙劝阻地道。
“你就是个软蛋,当年若不是老子硬气杀了黄懋官,他们能赔我们十万两吗?”朱贵此时已经红了眼,当即破口大骂地道。
众兵卒虽然有心想要到此而止,但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想着能够继续在这南京城作威作福,却是不由得又是微微地意动了。
“任你一张利嘴,亦是敌不过老子这把刀,今日老子便如斩黄懋官那般斩了你!”朱贵心知宁江已经动摇了军心,此刻必须要杀人祭旗才能重聚军心,当即便是举起大刀地道。
啊……
朱贵正是得意的时候,手臂却是一阵生疼。
陈良玉如同一头小老虎般,看着朱贵想要举刀斩向宁江,却是从后面狠狠地咬在了朱贵持刀的手臂上。
只是她的力气终究是有限,却是被朱贵一把推到地上,朱贵还是贪婪着这个少女的美色,却是打算待会再欺凌这个少女,便抡起大刀朝着宁江的脖子砍下去。
哎……
台下的不少将士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若非内城的大佬贪生怕死,若非有五年前的成功的先例,他们恐怕亦是早已经乖乖地返回原籍,而不会选择兵变逼迫朝廷妥协。
不过宁江方才的一通分析,令到他们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种不安,想到这个朝堂确实是跟五年前有所不同了。
不要……
跌坐在地上的陈良玉感受到了宁江身上的那份正义,却是哭着大喊一声道。
正是这时,营门处传来了马蹄声,同时一个清脆的枪声响起。一颗铅弹射向了高台,不偏不移地打在朱贵那只持刀的手臂上,顿时是鲜血飞溅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