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既能优化地方的治理,又能将苗人分成若干,更令大宗族内部相互争权,此法可谓至极至妙也!”陈以勤听到林晧然的方法后,思路当即被打开,不由得大加赞扬地道。
虽然朝廷一直想要推行“改土归流”,但不说一介流官根本无力镇压地方的诸多势力,不熟悉地方情况的流官很难插手苗人事务。
只是林晧然却是通过这种安排,不仅优化了治理体系,而且还让他们内部间已然会产生更多的矛盾,可谓是一举多得。
正是如此,在林晧然抛出这个方案的时候,陈以勤知道困扰着几百年的难题已经找到了最正确的解决方式。
“分镇可将一大宗族划归不同的镇区,亦是有利于分化他们,不让一地宗族过于抱团!”郭朴听到这个设想后,亦是表述自己的看法地道。
李春芳不由得点了点头,发现这天下还真没有林晧然解决不了的难题。若不是林晧然还过于年轻,却不用其他人来逼迫自己,自己恐怕都得退位让贤了。
张居正的茶杯最终没有送到嘴里,而是将茶杯放了下来,心里深深地叹息一声。
却是知道自己老师临走前的鼓励是错的,自己并不是最适合的治国之人,而是这个位于自己前面的林文魁才是真正的千年奇才。
从最初治理地方的成效,到开海的成就,后来对盐法的整改,再到石破天惊般的刁民册,而今化解这几百年的华夏难题……如此种种,莫不证明他林晧然才是大明最合适的相爷。
哪怕他心有不甘,但亦不得不承认,这种流官制和土官制结合的方式,才是最优解决西南难题的利器。
一时间,整个议事厅除了陈以勤的赞叹之词,亦有在场三位阁老的那位震惊和佩服。
“林阁老,此法如此之妙,却不知如何称之?”陈以勤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不由得又是打听道。
林晧然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无奈地透露出处道:“基层选举法吧!”
“名字不甚好听,不若叫分镇法,如何?”郭朴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不是很满意地道。
林晧然对名字并不讲究,当即便是卖郭朴一个面子地道:“郭阁老,这个名更好,那便如此了!”
不论是基层选举法还是分镇法,都是要让西南的势力分化,亦是更好地治理地方,从而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
“分镇法确实更好,亦是化解西南的良方!”陈以勤发现林晧然取名的能力不行,当即便是含笑地表态道。
林晧然对陈以勤报以微笑,便是对着李春芳认真地道:“元辅,播州已经平定,西南已然打开了一个好局,还请为了西南的百姓着想,亦为大明的千秋之计,全力推动西南改土归流之策!”
张居正和陈以勤听到这个论调,知道事情已经来到了最关键之处,不由得扭头望向了首辅李春芳。
郭朴跟林晧然早已经穿同一条裤子,当即便是表态地道:“元辅大人,此事确实不宜再拖,咱们而今有能力当肩负此重担,方不负我们毕生所学,亦不负天下苍生!”
在严嵩和徐阶时期,整个朝堂更多呈现的是权力之争。只是到了李春芳出任首辅后,特别有着宛如妖孽般的林晧然存在,而今的朝堂更多是着眼于如何治理好这个国度。
从严厉打击山西帮对俺答的经济封锁,再到推进刁民册的试点范围,以及对播州的征伐,无不彰显着这届内阁更有锐气。
李春芳面对众人的目光,略作思忖,当即便是表态道:“好,咱们便在西南全面推行改土归流之策!”
虽然他当年是以青词而发迹,亦是依靠徐阶的帮衬才挤到了诸多词臣前面,甚至绕过了他的老前辈郭朴,但他亦是希望能为大明多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尸位素餐地做个没有作为的元辅。
现在林平常在播州打开了局面,而林晧然早已经谋定一切,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瞻前顾后,而不是解决西南土司这个恶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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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在很多念头在脑海闪过的时候,李春芳做出了符合他性情的选择,亦是决定跟着林晧然一起努力地改造这个王朝。
呼!
林晧然看到李春芳表态,悬着的心亦是放了下来,不由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李春芳反对便让他无前推动西南全面改土归流,而是他希望跟李春芳能够一起同进退,一起改造这个腐朽的王朝,而不是继续陷入下权力之争的漩涡中。
郭朴对李春芳的表态似乎是有情理之中,显得期待地望了一眼林晧然,却是知道西南的战事才是接下来的关键。
看到三位大佬已经达成一致同意,陈以勤和张居正作为“新人”自然不好反对,而且他们亦是无力反对。
在事情敲定后,五个人又讨论了很多关于西南战事的细节问题,特别涉及到jūn_duì 的粮草问题。
之所以很多官员反对战争,往往并不是他们贪生怕死,而是那一大笔的战争经济帐会让百姓苦不堪言。
只是林晧然对于却显得十分乐观,单是一句“此事交由他来解决”,便已经足够让李春芳四人安心了。
论到理财能力,整个天下还真没有比林晧然更厉害之人,而他既然说有办法解决,那自然能够将这个事情办妥。
正是如此,隆庆三年第一场最重要的会议制定了大明今年乃至未来几年最重要的方针,决定要在西南全面推动改土归流政策,同时抛出具有时代创新意义的分镇法。
这场会议在下午时分结束,五个人的脸上虽然残余着倦容,但眼睛无比透露着几分对未来的期待。
却不知何时,阁外的白雪已经洒下了一层金灿灿的阳光,似乎彰显着这个王朝正走向真正的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