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铉倒执笔豪,大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请。”
手腕反转画笔再挥。
依然是寥落几笔,白描勾勒出一座山峰,一座不险峻不奇巧的淡青色山峰。
却是一座巍峨雄伟的山峰。
一座俯瞰天下众山的山峰平地而起,飞鸟盘旋岩石峥嵘道意盎然。
刹那之间生皇气。
恍然间,无数人耳畔响起黄钟大吕声,又似有君王高声祭天语,如又仙人坐山巅,雄浑庄严而神圣的气息瞬间弥扬而起,压塌天际!
高山仰止。
却很小,小得只有磨盘大小,倒悬着当空向抱剑青年压下。
很小的高山很重。
画道圣贤举手投足间,竟以高山为器,端的是仙人手笔。
抱剑青年只觉真有一座高山从头什么,山怎么会——”
声音曳然而止。
好像确实和平日不同。
泰山之巅,今矮三寸。
千里之外壶口瀑布之下十数里无人处,大地之母奔腾不歇,浑浊水流一泻千里,孕育着两岸文明,倏然间,似有一柄巨大的透明闸刀落在河里。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