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过去了!
二十五日过去了!
如今楚岩的身体,只是肉胎凡体,只是一介凡人,二十五日枯坐的领悟,已经让其生命的流失无限加速。
第三十日。
这一刻,楚岩的生命气息意境薄弱到了极点,心跳几乎已经消失,那雪白的头发已经变得干枯,那脸上的皱纹,因为没了血肉的支撑,更为堆积。
在所有人看来,楚岩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一刻,大河村里,所有的人,都落泪了。
他们的泪水,滴落在雪地上,化为了一个个晶莹的冰珠。
大师为这个村子付出了太多,可以说,这六十六年,没有大师,就没有现在的大河村。
村子中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喝着大师的酒,听着大师的故事,病了吃大师开的药长大的。
对于,大师,大家有太多的不舍,那种不舍来自骨子里,是血与肉的无法割舍。
“大师爷爷,会死吗?”
说话的,是一个小童,他只有五六岁大,他很喜欢这个大师爷爷,因为只有他,愿意陪着自己玩,给自己讲故事。
“不会的,不会的……”
一个年约七旬老者声音颤抖道,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不住落下。
他第一次听大师讲故事的时候,只有七岁,是大师故事中的紫帝,告诉他了他什么叫勇敢,什么叫坚强,大师,是他生命的指引。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一个年约八旬的老者开口,他的声音带着颤动,泪水模糊的双眼。
那一年,他十五岁,患了重病,若不是大师,他活不到今天,大师,是他的恩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大师,不会死,老天,不会让大师这么好的人死的!”
一名年约九旬的老妪开口道,从她苍老的容貌,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之时,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子。
那一年,她二十二岁,她心中一直爱慕着大师,每次以为父亲打酒为由来见大师。但大师注定是一个孤独的人,老妪苦苦等了大师六十多年直到如今,她收养了几个孤儿,仍旧未嫁。
大师不知道,她的父亲早已离去,她每次打酒,都是给自己喝,而也是大师,给了她生活下去的勇气,让她可以忘记悲伤。
每一个人,此刻都浮现自己这一生中的一幕幕,关于大师与他们的一切,在脑海中不断闪烁。
一个人,或许可以死去,但他可以做到活在每个人的心中。
大师,便是如此!
就在众人如此悲伤之际,一道不适时宜的声音却是从外传来:
“大河村,我南王城收编了!”
此话如若惊雷,刚一出,便是震动了所有人,大家齐齐朝外看去。
不知何时,已经有一片足有数百人的jūn_duì ,呼啸而来,那为首一人,身披铠甲,骑在高马之上,俯瞰看着大河村的众人,若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一般。
这话语,正是出自其口。
“凭什么?凭什么收编我们大河村!”
“我们大河村不属于任何一城,这是秋霸大人当年定下的!”
“你们不能如此!”
……
一时间,大河村民,全部都是怒目而视。
被收编,那概念十分简单,今后众人所种的土地,所养的家畜,所织的布匹,全部都要上缴一部分到城中,甚至如果城中有需要,一些年轻男女还会被带走。
男子,大多都成为奴仆,而女子……
很多村子都是如此,这些年来,因为秋霸的存在,大河村以及周边数十村才幸免于难,但如今已经估算出秋霸大限到了,并且又晚来了两年,可以确定,秋霸必然已经离开了人世,距离大河村这里最近的南王城便是坐不住了。
“哼,秋霸已死,你们当自己还有靠山吗?”
铠甲男子一声冷语,当即全场寂静。
他们沉默了,的确,他们如今,已经没有了守护之人,意境领悟者,堕仙岛之上,百万中无一,岂是那么好出现的。
“你们汇聚在这里,干什么?这个老头……呵呵,这个老头不就是你们口中的大师吗?也好,听说其茅屋之中藏有不少佳酿,看起样子也基本死了,东西可不能浪费,给我搜!”
那铠甲男子此刻忽而感觉有些奇怪,大河村众人怎么会如此汇聚,再一看到院子中一动不动,如若死物的楚岩便是已经明了,当即一声冷喝。
在场众人,一听,当即齐齐暴怒。
他们虽然怕死,但他们即便自己死,也不会让大师死。
因为大师,是他们的老师,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大师,不能死!
如今大师气息如此薄弱领悟到了最后时刻,若是被人冲入,必死无疑!
“想进此院,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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