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直到第二日萧景珩去上早朝的时候,还没有休止的迹象。
时值三月中旬,正是京都的回南天,空气潮湿且多雨水。
雨天甬道路滑,萧景珩本是许了宋昭今日不必去给宸妃请安的,
但这日最后,宋昭还是去了。
皇后得萧景珩交代,在坤宁宫中安心养胎,后宫诸事则交由宸妃一人负责,
她觊觎中宫之位已久,如今得了这样的特权,自然是端起了中宫的范儿,日日都要叫后妃听她训话,好能立威,
“刘常在一事,对外虽说是暴毙,但她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又是怎么死的,你们都心知肚明。
从前皇后治理后宫时,总是宽仁待下,软绵绵的不成体统。今时今日换做本宫,必是要雷厉风行宫规从军,只有治理森严,才会让人心中生畏,再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她傲娇且轻蔑的目光扫向众人,
见人人自危,无人敢直视她,她便愈发恣肆。
慵懒地叹了一声后,又轻抚着鬓发,冷笑道: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本宫安分点,别自讨没趣,听明白了吗?”
众人趋于她yín 威之下,谁也不敢有一句反驳的话。
待大伙儿恭声应下后,才听宸妃又故作姿态道:
“得了,跟你们说了这会子话本宫也乏了。今儿个就到这儿吧。”
她说散,别的后妃也一刻都不愿意多留,
一个个脚底抹油似的跑得比谁都快。
唯有宋昭坐在位子上岿然不动,待人都散去后,她才起身立在堂下,冲宸妃毕恭毕敬福了福,
“臣妾多谢娘娘。”
宸妃没接她的话,而是嘱咐秋兰道:“你带着人去把庭院里雨水打落的花叶清扫了,本宫瞧着心烦。”
等殿内宫人尽数退下,唯留她与宋昭之际,
她才走到宋昭身旁,虚情假意地搀扶她起身,
“你是有着身子的人,不必多礼。”
说着凑近宋昭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笑着说:
“本宫能帮你洗脱皇上对你的怀疑,你就得牢牢记得你答应过本宫什么。明白吗?”
宋昭立马道:“娘娘恩德,臣妾没齿难忘。”
“啧啧,你这张小嘴可真是甜。”
宸妃轻抚宋昭的脸颊,戴着鎏金护甲的尾指一寸寸向下滑动着,
最终将护甲尖儿抵在了宋昭的唇瓣上。
护甲尖儿鎏金璀璨,却锋利异常,宸妃稍一用力,便令宋昭吃痛蹙眉。
见她如此,宸妃这才得意地挑眉道:
“你当然要记得。不然刘常在被灌下去的那壶毒酒,可就该灌入你的腹中了。”
她纤细而柔软的手一寸寸向下移动,
越过宋昭白皙修长的玉颈,丰满圆润的胸,
一路至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才停下动作轻轻抚摸着,
半晌,粲然发笑道:
“回去好好儿养胎吧。本宫等着你能给皇上,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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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宋昭得以脱困,其实全然是靠着宸妃在背后替她运作。
早在清月交代出舒妃所行恶事,宋昭知晓舒妃已然无力回天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