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得出来,这是宸妃的小心思又犯了,
刚欲出言训斥,却见江德顺躬身上前,匆匆道:
“皇上,吏部尚书有要事求见。”
太后见萧景珩身子前倾,有想起身的意思,忙厉声对江德顺说:
“他知道今日是皇帝殿选的日子,还有什么能比这事要紧?你去回了他,让他候着。”
萧景珩并不看太后,但眸光却也沉了下来,
“就是因为他知道今日是殿选的日子,这会儿来找朕,怕才是真的有要事。”
他冷漠地呛了太后这一句,就差把后宫不能干政宣之于口了。
其实萧景珩原本是可以不去的,但太后这么一说,他便半分顾虑都没有,兀自起身向台下走去,临了吩咐一句,
“这些秀女总这么晒着也不好。余下的也不剩几波人,太后与宸妃酌情选着便是。”
“皇帝!你......”
太后唤了萧景珩一声,但萧景珩连一个停留的动作都没有,便已然上了轿辇。
一旁候着的秀女也都瞧出了不对劲了,三两结伴私下里小声议论着。
宸妃瞧太后气得不轻,于是劝道:
“皇上勤政,太后是皇上的母后,所谓mǔ_zǐ 连心,太后当然知晓皇上心意。由太后替皇上择选,也不是不可。”
她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可要比谁都高兴。
萧景珩这一走,余下的人就都是太后选出来的,
太后挑选的秀女,即便是入了宫,也是必然不会得萧景珩多亲近的。
后来小印子接着肃声通报:
“秀女觐见。”
瞧着凉亭内依序走出了六名秀女,小印子报一名讳,便上前一人,
“禹州知府宋庆之女,宋阿碧,年十五。”
“彬城南运司孟愈之女,孟淑然,年十七。”
“江都水师提督佟迟山之女,佟容悦,年十八。”
“......”
前面念及的几人,太后倒是没多留意,
只等小印子念到佟容悦的时候,太后忽而低声道:
“水师提督是从一品的要员,哀家记得去年册选的时候,因她病着才错过了入宫的事宜。怎么今年殿选的时候,佟迟山的女儿排在了这么后头?”
说着瞥了宸妃一眼,“选秀的排位是你定下的,你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