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多少有些诧异,
而只有宋昭心里清楚得很,
萧景珩之所以这么做,怕不是又是一番试探,
他是想看看,宋昭到底是不是和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那般淡泊名利。
于是宋昭脸上丝毫不见异样,反倒笑得开怀,
“能得皇上陪伴在身旁,于臣妾而言,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赏赐了。臣妾多谢皇上!”
后来太医说宋昭方生产完,还需多多休息,
萧景珩便将小皇子交给乳母带去配殿哄着,继而随众后妃一并出了内寝,对宋昭说明日一早再来看望她。
人潮散去,宋昭轻抚瘪下去的小腹,尚还觉得今日种种仿若幻梦一场,
虽然这幻梦,原本就是她一手编织的:
于萧景珩生辰这日早产生下贵子,是宋昭一早就谋算好了的。
她的产期本就在九月底,距离萧景珩生辰不过短短十日,孩子已然足月,提前生产也不会因着胎里不足有什么损伤。
这一年里启朝接连打了胜仗,萧景珩心中欢喜,于寿宴之上必然会贪杯,
宋昭便于中途借故说要出去透透气,
出了桐花台,她故意来回闲逛着拖延时间,
她知道萧景珩有多紧张她的肚子,久不见她回来,定会亲自来寻。
他喝了那么些酒,脑袋多少有些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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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他但凡与宋昭有零星半点的肢体接触,宋昭便会顺势摔倒,将她早产一事赖在萧景珩头上。
如此一来,
此胎若是得男,是贵子之余,又和萧景珩是同一天生辰,是为护紫微星的大吉之兆,有着这些加持,这孩子日后必定前路坦荡;
倘若此胎为女,也不打紧。
宋昭只管在早产后装作虚弱很久,要萧景珩觉得这一切都归咎于他,更要这男人对她百般怜惜。
所有的事,宋昭都算计的清楚明白,
可唯有一事,却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
那便是容悦与萧景琰之间,竟有着那样一层不可言说的关系?
这两人怕不是疯了,
皇宫禁院,若非今日宋昭早产赖上了萧景珩,他再往前几步,怕就要撞破了容悦和萧景琰的隐秘事儿,
依着萧景珩好面子的性子,一旦要他发现了此事,哪里还会留给他们活路?
宋昭深思下去,只觉得头疼,
正巧云杉端进来了一碗汤药,
“娘娘,这是清宫的汤药,您服用下,便能早些将胞衣排出来。”
宋昭接过碗盏,顺势在云杉的手背上拍了拍,
“你今日做得很好。”
云杉定声道:“有奴婢在,谁也别想伤着娘娘半分!”
宋昭忍着苦味服了药,小福子则十分点眼地递给她一块蜜饯,
她接下蜜饯送入口中,又问云杉,“那把剪刀......你是瞧出了什么猫腻?”
“只瞧着不像是奴婢准备的那把。”
云杉将剪刀取来奉给宋昭,宋昭便让小福子瞧瞧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小福子看过后,瞬时皱起眉头来,
“回娘娘,这剪刀的刀刃上有许多铁锈!因着颜色被特殊处理过,瞧着和刀刃的颜色相同,所以不易察觉。
幸好今日云杉机警,没有让婆子用这剪刀来为娘娘铰断脐带,若是用了......那么娘娘和小皇子,便都极有可能患上七日风......”
他缓一缓,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怕道:
“那七日风可是药石无灵的绝症,一旦染及,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