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在徐徐入内,立于容悦身侧,冲萧景珩福礼下去,道:
“皇上万福。”
萧景珩扬手道:“免礼平身。云妃说你有话要与朕说,是什么?”
李常在斜目瞥了容悦一眼,定声道:
“皇上可还记得当日嫔妾与皇后娘娘瞧见了安王和顺妃似有拉扯一事?后来皇后娘娘说,是因为顺妃捡了安王的玉埙转而送给了太子,两人才会有所拉扯,所以皇上并未追究此事。
但是嫔妾心里头却觉得奇怪得很,那时嫔妾瞧得真真儿的,安王与顺妃拉扯时,顺妃似还眼角噙泪。可若是安王丢了东西问她讨要,她怎至于含泪相对?不过后来皇上都不追究这件事了,嫔妾也不敢再妄议什么......”
“李常在说这话,是在说本宫当日是有意帮着安王与顺妃私通吗?”
门外,
昭华铿锵有力的问语,截断了李常在的胡诌。
李常在倏然能听见了昭华的声音,吓得足下一记踉跄,差点跌坐在地。
众人纷纷看向殿门,
容悦、云妃与李常在,皆是毕恭毕敬冲昭华福礼下去,道: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而昭华却是压根连她们瞧都不瞧一眼,只径直走向萧景珩身旁,取出食盒里的糕点,奉在他面前,
“秋来天干气燥,臣妾做了些秋梨膏,本来是让云杉给萧郎送来,可云杉回来时却说御前闹起来了,她不敢叨扰。故而臣妾只能自己给萧郎送来,没想到......”
她眯着凤眸,一一扫过堂下仍拘着礼的三人,冷冷地说:
“竟是赶上了这么一出大戏。”
说着目光落定在云妃身上,肃声道:
“云妃,你眼里是没有本宫这个皇后了吗?”
云妃忙道:“臣妾不敢!”
昭华道:“你不敢?你越过本宫,拿着这些后宫的琐事来叨扰皇上,你这是想越俎代庖?”
自上回昭华严惩了云妃后,云妃心里便对昭华有千万个不满意,
这会儿她也是懒得装了,索性话里带刺道:
“皇后娘娘别多心。臣妾只是觉得顺妃所犯罪行,已经不算在后宫琐事的范畴之内了。是非缘由,非得皇上亲自定夺才可。”
昭华冲她扬起一句冷笑,由着她继续拘着礼,不再搭理。
转而拿起一枚秋梨膏送入萧景珩口中,
萧景珩无心饮食,囫囵两下便吞咽下腹,而后道:
“朕相信当日之事,昭儿不会、也没理由诓骗朕,只是顺妃......”
昭华颇有深意地说:“众口铄金,但也可能是在顽石上刷了一层金漆,乱花渐欲迷人眼罢了。要臣妾说,皇上不单不该惩罚顺妃,反而还该赏她。”
“赏?”云妃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说辞,惊得目瞪口呆,“臣妾没听错吧?顺妃她......”
“朕和皇后说话,你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