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犹豫了下,眼角余光扫了扫杜如晦,才开口道:“突然想起一事,当年怀仁赴考,写下《春江花月夜》,但时任吏部尚书的封德彝未将其列入榜单。”
凌敬有些好奇,这件事他和李善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后来是江国公陈叔达发现了那篇《春江花月夜》,直接送到御案前才反转的。
“当日封德彝来承乾殿拜见,殿下与克明在天策府,臣听其提及,是杜执礼寻上门,言李怀仁与东宫魏征、韦挺交好,有依附东宫之像……”
李世民挑了挑眉头,“还有这等事?”
凌敬抓住了这个时机,好奇的问:“杜执礼与封德彝交好?”
杜淹不去找其他人,去找封伦……虽然当时封伦任吏部尚书,是主考官,但这种坏人前途的事情,没有交情贸贸然上门只怕会被打出来吧。
长孙无忌立即道:“从未闻此二人交好。”
李世民转头看了眼,杜如晦也摇头道:“未曾耳闻。”
房玄龄补充道:“当年怀仁在山东筹谋战事,但毕竟尚未出仕,亦未有才名。”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那时候的李善还没什么分量呢,为了不让李善依附东宫,所以不让其考中进士……杜淹这个理由不算充分。
“有可能是因为玉壶春……”李世民喃喃道:“但封伦与杜淹……”
一个是自己在朝中最为依仗的宰辅,一个是自己心腹幕僚的叔父,私下有联系,而自己却不知道……李世民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凌敬其实原来也弄不懂杜淹充当一个什么角色,直到这几日与李善几次讨论后才确定,人家封伦是把杜淹当做个幌子。
不过凌敬也无所谓杜淹,关键还是封伦。
想到这儿,凌敬起身行礼,“怀仁沿索追查,查到了杜持礼身上,还请殿下见谅。”
“凌公安坐。”李世民摆手笑道:“不说怀仁是遵父亲之令,即查至杜淹,乃至封伦,对孤来说,都是有利无害之事。”
李世民心里明镜儿似的,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原因,在自己不知情的前提下,封伦、杜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上位者所忌的,更别说杨文干谋逆案,这两人搞不好也掺和了一手呢。
杜如晦扶着凌敬坐下,正色道:“绝不会因此生隙。”
“克明说的是。”房玄龄笑吟吟的说:“算上去岁天台山,怀仁两度四次救驾,不知他日殿下以何为赏?”
李世民也笑了,“凌公觉得呢?”
凌敬作势想了想,“殿下多赐珠宝金银,必能心满意足。”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道:“孤何能如此无量,他日还要借重怀仁之能……”
话未说完,外间有侍卫来报,萧瑀来了。